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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辛認為我完全聽命於她,好像我仍是她的侍童似的,不曾想過要我幫忙她在名貴的蘆葦紙上謄寫古老卷軸,或要求我展示技藝精進的海笛吹奏技巧。她總是因為我在某個領域不夠努力而自告奮勇要插手,然後忙著花上大半個小時用令人困惑的方式指導我。我試著彬彬有禮地聽從一切,但也深感自己已陷入她們不讓我見莫莉的陰謀中。我知道耐辛這麼做是挺睿智的,但睿智並不能舒緩孤獨感。即使她們努力不讓我見到莫莉,但我隨時隨地都看見莫莉。喔,不單是她本人,還有她掛在椅子上的披風,甚至蜂蜜蛋糕裡的蜂蜜,都帶著莫莉的味道,如此甜蜜地燃燒著。如果
我坐在蠟燭旁嗅著馨香,或是坐在椅子上靠著她那被雪淋溼的斗篷,會很傻嗎?我有時感覺自己和珂翠肯一樣,淹沒在應盡的責任義務中,根本沒有剩餘的時間過自己的生活。
我每週向切德報告珂翠肯身處宮廷疑雲中的進展,而切德忽然提醒我,那些向珂翠肯獻殷勤的仕女們,正是最迷戀帝尊的人。所以,我一定得警告她該適可而止地款待誰,又該對誰露出真誠的微笑。有時,我自顧自地思索我寧可悄悄地為國王執行刺客任務,也不要捲入這些秘密計謀的糾紛中。但是後來黠謀國王就派人通知要召見我。
這個訊息在某日清晨傳來,我匆忙換上衣服去見國王。這是他在我回到公鹿堡之後,第一次召見我。被忽略的感覺令我不安。他是不是對我在頡昂佩的所作所為感到不悅?他大可直截了當地告訴我。但是,不確定的感覺仍在我心中翻騰著。我試著加快準備動作好趕緊去晉見他,卻不忘特別注意自己的儀表,結果兩件事情都沒做好。我在群山中因病而剪短的頭髮已經變長了,猶如惟真濃密難梳理的頭髮,更糟糕的是,我的鬍子也愈來愈粗硬濃密。博瑞屈已經告訴我兩次了,他要我決定到底是要留鬍子,還是多花些心思刮鬍子。當我颳著我那如小馬的冬毛般雜亂無章的鬍子時,一不小心就刮出幾道傷痕,我當下就決定鬍子雜亂點也
總比臉上流著血來得不顯眼。我把頭髮往後梳理,真希望能綁個戰士般的辮子,然後把國王多年前送我的胸針別在襯衫上,代表我正是吾王子民,然後急忙趕去見他。
當我匆匆忙忙跨大步沿著走廊朝國王的房門走去時,帝尊突然從他自己的房門走出來。我停下來試著不撞到他,但覺得好像給困住了,只得瞪著他瞧。從我回來之後就曾見過他幾次,但總是隔著走廊或在辦事的時候瞥見他。但如今,我們倆在不到一隻胳臂的近距離中站著,互相瞪視著對方。我們的長相相似到幾乎會讓別人誤認為是我們是兄弟,而當我明瞭這事實之後,就不由自主地感到震驚。他的頭髮更卷,五官更細緻,而他的儀態也有較濃厚的貴族氣息。他的服飾是由孔雀毛編織而成,而我只不過穿著鷦鷯羽毛織成的雜色衣服,在領口和袖口處沒有銀色繡飾,但光看外表的話,一眼就可以看出我倆同是瞻遠家族的人。我們都有
像黠謀般的下巴和眉毛,還有相同的下唇彎曲弧度。我們都沒有惟真的強健體魄,但我比帝尊健壯些。我們相差不到十歲,只有他薄薄的面板阻擋我讓他血濺五步。我看著他的雙眼,心中恨不得能把他的五臟六腑給掏出來。
他微笑著,露出潔白的牙齒。“小雜種,”他愉快地打招呼,笑容變得更尖銳,“還是,我應該稱呼你為廢姿大人?這對你來說可真是個再恰當不過的名號了。”他清晰準確的發音毫無疑問是在羞辱我。
“帝尊王子。”我以同樣的語氣回答他,用前所未有的冰冷耐性等他響應。他就是要先發動攻勢。
第32節:您的兒子想殺死我
我們對峙了一會兒,彼此的眼神牢牢鎖住對方。然後,他低頭假裝把袖子上的灰塵拍掉,接著大步走過我身邊,但我並沒有讓路。他不像以往一樣推擠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