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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瞧到他的臉色真的很不好,蒼白地沒有一絲血色,甚至於唇都是烏紫的。
“你”
“朕沒事,只是剛剛,恰好驃騎將軍來找朕,才和將軍往書房去議了一會戰事。”
她沒有再說話,他鬆開她的手,輕柔地替她上完藥,做完這一切,她突然再次抱住他的胸膛。
他沒有鬆開她的相抱,只是,輕柔地將她的身子抱起,放到床榻上。
她蜷縮在他的懷裡,他能覺得她瑟瑟發抖,可,他卻沒有辦法去做任何的安慰。
因為,這些安慰,只會加深她的忐忑。
他惟有在她耳邊輕輕地嚀聘句話:
“很快都會好……”
他不知道她聽清了沒有,只知道,她蜷縮在他懷裡的身子,愈緊地貼住他。
一切,終究開始沒有向好的一面發展。
殘忍的戰爭,不僅是兩軍實力較量,還有謀心之策。
一如,八百里快騎將軒轅聿的口諭送到洛水時,為時已晚。
三月十八日,巽國雲麾將軍與夜國燎原將軍於洛水一戰,巽軍突臨陣紛紛暈眩嘔吐不止,此一役,巽軍潰敗,燎原將軍生擒雲麾將軍,並俘虜巽軍四萬,洛水群龍無守,僅由副將鎮守,加上城內駐軍紛紛嘔吐目眩暈,縱得從杭京運去的湯藥,半路被夜軍所截,形式愈發不利。
三月十八日晚,驃騎將軍調兵十萬,與建武將軍同從水路急赴洛水解圍。
三月十九日清晨,軒轅聿率兵十萬,迎百里南十萬於漠野。
這一戰,縱是兩位帝王對壘的第二戰,意味卻比第一戰更為凝重。
清晨,軒轅聿出征前,夕顏拿出了一個用了一日時間打出的穗子,默默地墜於他的劍柄外。
穗子是以七彩的絲線,加上她的髮絲一併打成,是為發繡。
為出征的夫君打一個發繡穗子,是她唯一能再做的事。
她不能送他出府,只要他走出室門的剎那,她突然,緊走幾步,將手勾住他的寬廣的腰際,臉貼在他的後背,哪怕,只貼得住戎裝的堅硬冰冷她仍是貼在那,不肯放卻。
用滲碳鐵打造的戎裝,整個戎裝閃爍著幽暗的光芒,這種光芒輝映進她的眼中,生生地咯疼了視線,只將心,也一併地咯疼了起來。
室外,有躬立的宮人,朝陽隱在雲層後,這一日,天色是昏暗的。
一如,誰的心。
他的手覆於她環住他的手上,她的手覺到他的手一覆時,只把十指和他緊緊地交纏起來,再不肯松去分毫。
“今晚,我會去城樓等你。”
縱然知道這一役的時間誰都無法控制,偏是要說出這句話。
他沉默,沒有立刻答上她的話,只在她纏住他的十指,略顫了一下,方徐徐道:“去睡罷,替朕做好西米酷,等著朕回來用。”
只這一句,她亦是心滿意足了。
她會為他做一碗西米酪,並且一直用心去溫著這碗西米酪,直到他的凱旋歸來!
她驟然將手從他相覆的手中抽回,猛地越過他,往膳房奔去,一邊奔,一邊有聲音傳來:“奴才現在就去做,皇上早些凱旋歸來。”
容許她,沒有勇氣,看他離去的背影,容許,這一刻,不再看他!
當他步出院落的那刻,帶走的,也有她的心,她的心,會隨著他一起出徵這一役。
高亢凌厲的號角聲響起,她站在膳房內,費了很久,卻是競不出一碗象樣的西米酪。
從來沒有這樣的心神不寧,每刻的流逝,都仿經個一樣的難熬。
她想衝到城樓上,目送大軍的遠離,可,她答應過他,不去送的。
就待在膳房,用做西米酪填滿她所有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