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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那家官宦的小公子,現下更是名聲顯赫,他就是如今把持朝政,權勢熏天的當朝右相——檀紫衣。
尋思著投靠族親去,就算不能在檀相面前為他置言謀得一官半職,亦能暫解他盤纏即將告盡的窘困,讓他在京中可有一處落腳地,好安心用功苦讀,待來年的開考,他再奮搏一次。厚著顏面上了右相府,求見,誰知說是沒有這麼個人,急得苦苦哀求,那門房去問了半天,才回話說,總管說,這人,早在幾年前就離開相府了。
頓時陷入無助的困境,百般苦思,卻是黔驢技窮,枯住客棧數日,處處摳省,還是錢物花盡,也欠下了店家的房錢,才在這寒冷難耐的深冬,被如此不留情面的趕出來,像只喪家之犬般的狼狽不堪,真是失了讀書人清傲的尊嚴。
愁苦蔽眼難散,剛才雖發下心願,終有一日要那狗眼勢利的店家悔恨侮辱了他,可是,現在面對望不見希望的絕境,走投無路,剛才的想法是即諷刺又可笑,落魄如他,連今夜的吃飯落腳都是未知數,又能拿什麼來翻身,又憑什麼去要人家好看?
不過是生活碾軋下,無力改變命運的低層小人物的痴心妄想而已。
渾渾噩噩的走著,悵惘絕望,不知不覺來到神武湖邊,眺望掩在紛飛大雪中的湖面,蕭澀冷寂,浩瀚湖面,曠目展闊的水面,淼淼森森寒,雖沒有凍住,但還是透著股欲徹欲極的寒冷,鎖得人愁愈深。
唉聲嘆氣,長嘆短噓,江淳誨抱著爛包裹左右思量,真真是沮喪到極點,莫不如一縱身跳進這湖裡,死了倒乾淨,省得進退都是無望的窘困。
“這位公子,怎麼穿得如此單薄的站在這裡迎著湖風吹,莫不是嫌這天還不夠天寒地凍的,練身板子呢?還是說,遇到了什麼愁人的事?”妙悅婉麗的聲音,挾著嬉笑的飄來,在風雪中,竟有化去寒冷暖沁人心的魅力。
江淳誨茫然望去,一艘精美小巧的畫舫悠悠盪盪的駛過來,雕千層菡萏紋的窗欞,輕輕的推開一絲縫隙,那聲音正是從窗後傳來。
小舫停在他面前,織著鶴魚紋的重錦裹裡的艙簾掀起,一個秀麗的婢女走出,站在舫前甲板,撐開一把繪白梅圖的青桐骨油紙傘,得體的恭敬請禮:“公子,我家小姐瞧你一身風寒侵身,想請你上船喝杯茶暖暖身,不知可否賞光?”
怔怔無語,不知如何做答,太過突然的情況,陡然而生的事物,他猝不及應,呆呆站在那裡半天,婢女的耐心再請之下,才意識到身體長時間的待在寒冷中快要凍僵,一杯熱茶的誘惑,讓他無力抗拒,就算現在船上是吃人的妖,要命的陷阱,他也顧不了這許多了。
“謝謝你家小姐了,那就叨擾了。”他不失禮儀的拱手還禮。
船伕架來橫板,他踏步上微微晃動的船板,上了畫舫,隨那婢女進到艙中。
甫一進到艙內,頓覺暖香撲鼻而來,被凍得瑟瑟發抖的身子,倏地,舒服得難以言喻,緩過勁來,細打量艙內佈置,畫舫不大,艙內也精緻小巧,用的每一件器皿什件,卻是樣樣雅緻,價格不菲,分明是富貴人家的手筆。黃花梨木的嵌寶桌櫃,扭藤紋的細腳紅木圓鼓凳,珍珠地鸚鵡紋絲繡的靠枕,在鈿花翹頭小案上,一樽古拙鳳雛造型的銅香爐,燃著的炭微閃暗紅火光,上撒著幾粒小小的白色顆粒狀的多迦羅香,隨著炭火的溫度,嫋嫋白煙,蒸騰出濃洌雩霽的香味。
恍如身在香風陣陣,仙氣繚繞的三界外寰宇瓊宮,這輩子哪裡見過這等的如錦華麗,江淳誨懵懵手足無措,站在那裡已經恍惚得不知今身在何處,不知該要如何自處。
“公子,請坐,地方狹小,還請公子不要見笑。”隔著外艙內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