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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份實在低賤,出身鄙野,無論以後她多麼的居功顯赫,也難以挾重自成氣候,也就永遠不可能發生持權威脅到太子和朝堂的局面。
這步棋,不得不說,正德帝走得精妙至極。
東宮屬官們循著師尊剛才遠眺的地方望去,只見遠處殿廊下,一個身著紅色朝袍的少年,一步一趨的緊跟在個少女身後,似乎在急切的說著什麼,少女不時停下,笑著搖搖頭,回他幾句,而後又繼續向前。距離雖遠,但還是可清晰瞧出,少年舉止間不予掩飾的傾慕灼情,拳拳躍於人前,分分滾燙化開冬日嚴寒。
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走走停停的在殿廊上演著,任憑北風吹袂湧,情愫不倦凝眉間,東西相往怎閒淡,相思撩亂不定止。
驀地明白過來,為何清瀧公剛才面色如此不佳,原來如此,其實,姬家少公子愛慕太宣真卿一事,在宮中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因為姬少弘從來沒有想要掩飾過自己的心情,更有恨不能要天下皆知他少年一腔赤情的狂熱。
眾人匆匆追趕清瀧公,不再多看。
少年情懷,純真若雪,粹淨無一絲半點垢漬,怎又會知道他父親的計較和詬誹,是有著諸多原因的,他僅僅是忠於自己少年的不顧一切的狂熱初情而已,反而顯得彌足珍貴。
鵝毛大雪紛紛揚揚的飄落,越來越大,越來越厚,凜冽的北風呼嘯著捲來,捲起地上的雪翻湧似浪,騰騰迷亂,也颳得路上行人瑟縮著脖子,躲不及那風中刺骨的寒意。
“滾!你這潑賴貨,再在這吵鬧,可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夾雜著怒斥,一個人連著個破舊的包裹被推出客棧門口遮風的厚厚棉帳子,狼狽的摔倒在雪地裡,滾了一身的雪屑和泥汙。
那人爬起來,顧不上自己身上髒穢,撲向門簾:“你們怎能如此不講理?搶了我的書去,叫我以後如何讀書習帖?快將我書還來,還來!”
簾後陡然伸出一隻腳,用力踹在他胸口,那人“咚”的倒在地半天爬不起來,簾後鑽出個五大三粗的店傢伙計,擼起袖子,齜呲怒向。
“你這賴賬的窮書生,自己不給房錢,倒還在這叫嚷起人家不講理了,自個欠了我們半月的房錢不說,怎的就活該我們要救濟白搭了?你那幾本破書,還抵不過這半月的房錢呢,要不是我家掌櫃的瞧著這天實在冷得慌,發了善心,還不扒了你的衣服,叫你光著身子滾蛋,哪裡還能囉嗦什麼!快給我滾,不要在這裡一身窮酸氣的黴了我們的門頭,再不走,可莫要怪我送你到河裡去洗洗你這愚腐的腦袋,讓你知道什麼叫講理不講理,快滾!”店傢伙計做勢揮了揮拳頭,滿臉橫蠻勁。
倒在地上的書生忿恨的瞪著店傢伙計,卻是敢怒不敢言,勉強撐起身子,拿起地上那個早已經被雪水汙了的破舊包裹,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滿是怨恨的看了眼狗眼看人低的店傢伙計。冷笑一聲,終有一日,他定要讓這家店、這個人付出今天羞辱他的代價!
轉身蹣跚的離開,那店傢伙計才罵罵咧咧的轉身回到簾後,路上行人行色匆匆,誰也沒有多看一眼這走在風雪中的書生。他身上的衣著單薄,難以抵禦此時嚴酷的寒冷,不禁愈加蜷縮身子,渾身哆嗦,顫抖著在風雪中漫無目的的走著。
江淳誨心裡苦澀,十年寒窗苦讀,遠離家鄉赴京趕考,本以為以自己滿腹經綸,定可榜上有名,從此一展雄心抱負,為自己留個名聲彰世,以耀門楣,孰料,卻是名落孫山。
出身寒門,家境貧困,為供他進京赴考,早已經是家徒四壁,舉家食粥,債臺高累,現在落榜無名,怎有顏面回去見家中殷殷期盼的父老?隨身盤纏漸盡,走投無路下,想起家鄉有一同鄉族親,精於丹青,妙手馳名,十里八鄉里也是小有聲譽,數年前入京謀生,被一戶官宦人家瞧上了眼,聘為家中小姐公子習畫的老師,據說混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