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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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出事地點跑去。地上被他們跑得塵土飛揚，他們並著肩的賽跑，生怕自己落在最後，都想跑在前面，好到出事地點佔據一個好的觀察位置。
到了河邊之後，老大佔據了一個好的位置，這時候他也意識到，老二淹死的事，已經不是村裡的奇聞軼事了。因為全村的大人和小孩幾乎全到場了。有幾個小孩，在河邊嘻嘻的說著笑著，樣子很興奮。老大的三妹妹和老妹妹還有四弟也都到場了，他們彷彿看一面牆壁一樣的面無表情。河水平靜的繼續流淌著，老二的死，絲毫不能影響它的流淌。
老二的妻子，躺在河邊打著滾兒的哭喊，有幾個婦女在一旁焦急的勸著她。這個時候，老大看見了村長和村裡的幾個水性好的正在討價還價，好容易價格定下來，這些男人才脫了衣褲，只穿了*跳下水裡，開始打撈老二。
老大覺得索然乏味，剛才在看那幾個打撈人員跳下水去的場景，還著實讓他睜大了一回眼睛，而很快，他們都消失在水面上了。這幾個人都是村裡水性極好的人，因此不會再出現任何意外，這其實令老大很失望。他只好向剛才跑來村裡報信的那個人打聽老二沉水的經過。那個人現在已經恢復了平靜，他和別人一樣的面無表情的向老大講述事情的經過。
老二今天吃完了晚飯之後，就從屋裡搬出凳子和幾個村民坐在了一起，這幾個村民中就有那個報信的人，他們彷彿也想聽一些奇聞異事。可惜今天和他們坐在一起的婦女們，顯得格外的沒精打采，她們竟說一些無聊的話，不是談論自己的丈夫就是談論自己的孩子，有個婦女竟然談論起了一個香港男明星的私生活。這讓老二大失所望，不知道怎麼的，他突然提議要買幾瓶酒到河邊去喝酒去，他這個提議，很快的得到了很多男村民的贊同。他們非常詫異，平時酒量不高的老二，怎麼突然將提議買酒了？這種詫異，在他們的腦海裡也如流星一樣的轉瞬即逝。他們很快就湊錢，買了一箱啤酒，拎到了河邊開始狂飲。
老二是個不勝酒力的人，所以剛剛喝下兩瓶，他的臉就醉得跟紅蘿蔔一樣的紅。他手舞足蹈的向大家咒罵著炎熱的天氣。村民當中有個人問他會不會游泳？他拍著胸脯說，他的水性可以橫渡長江和黃河。眾人聽完樂得前仰後合。這種笑聲在老二的意識裡，被認定是極度的不信任自己。於是他就向眾人叫囂，如果大家要是不信，就讓大家開開眼界。
這個時候，後來報信的那個人勸他不要下河了，這樣很危險。誰知道，這句話說完之後，更加堅定老二下河的決心，他脫下衣服，就淌著河水向深處走去。走著走著，他突然在水裡有板有眼的遊起來。村民們才知道，原來他會游泳，於是大家誰也不去理他，在岸邊該喝酒喝酒，該抽菸抽菸。
突然，老二在河裡開始掙扎了起來，並大呼了兩聲“救命”。大家都知道老二會游泳，認為他是在開玩笑，於是爆發了狂風暴雨的笑聲。可是老二隨即沉下水之後，就再也沒上來，足足十分鐘，大家才意識到事情可能不好了，於是，就派那個人急忙向村裡報告。
老大聽完二弟死的經過就像嚼甘蔗似的越嚼越沒味道，最後他問站在身旁的老婆是否願意跟他一起回去？老婆說還想繼續看看。他就獨自一人回家了。躺在床上，他突然想起這則訊息全村還有一人不知道，那就是自己的母親王阿婆。此時，天已經黑了，於是他拿著手電朝母親王阿婆家裡走去。
他撥開王阿婆院裡的雜草，走到王阿婆的屋裡。屋裡的陳設很簡陋。黑夜張開血盆大口吞噬了這間屋子，更加讓人感到空虛和寂寞。老大把手電照到了王阿婆的臉上，他發現她的表情還是那麼木然。於是他就低低的叫了一聲：
“媽。”
王阿婆並沒有答應，仍是坐在床上，雙眼望著窗外那漆黑的一片。
他就告訴了自己的母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