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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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人世的暖意,那定然是賭氣的話。
沉瑟的心下也有些悵然,他能給蘇提燈最好的東西,可是,他也是個沒有『暖』的人。
若說這孩子現在心裡是不難過的,又豈不是騙人的呢,卻偏要逞強出一份無所謂的態度……又何曾不是掩飾重重的失落與心下的恍然。
沉瑟又有些疲倦的閉上眼,這人世間的恩情怎麼就這麼難了。薛黎陷的反應,又怎麼會如此奇怪啊……
其實這一切,只怪他們不明白正淵盟的規矩,亦不明白,薛黎陷對蘇鶴的厭惡以及順帶將這份感情延續了下去。
他實在是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事情。
接受,他的孃親,竟然會……
這就是他孃的死因?
往往思及此便不敢再妄想,生怕自己輾轉反側的一個夜裡便忍不了衝動提著薛小瓜那把利劍便上山去剁了蘇提燈。
或許,蘇提燈不存在,他孃親也能不那麼委屈,會願意活下來的。
畢竟人活著,還是有希望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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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錯眼便是月餘光景,四月裡的雨便像是不小心被戳了淚腺的姑娘家,哭起來梨花帶雨經久不絕,還偏要是一幅軟綿綿的架勢,叫你多吼幾句怕哭的更厲害,少說幾句又不能將她那哭聲止住,怎麼想怎麼心煩。
祈安鎮裡的濟善堂仍穩妥妥的開著,濟善堂內的薛掌櫃仍舊是一幅古道心腸,笑呵呵的一張臉上滿是討喜的溫和。
只是,孩子們這幾日都明顯發現了自家老大最近不在狀態。
時不時看一封密報之後就順勢坐在院子裡發起了呆,綿綿細雨掃至面頰困得人昏昏欲睡,他便一幅老僧入定的架勢單手握著信箋,眼神卻越過信箋對著花草從裡一朵野花看的深情。
瘋跑一邊劃分著手下藥材一邊歪著頭斜著胳膊夾著打傘,累的他都快中風般口眼歪斜了還不見得老大瞧見自己這麼大個活人戳在他面前呢。
不由得又吼了聲,「老大!」
薛黎陷恍惚回過神來,有些呆滯的伸手去幫他撿藥材。
「我叫你拿傘。」
薛黎陷伸長了胳膊拿著傘,替他舉著。
少年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的三度怒罵,「給你自己舉著!我又不會閒著沒事腦子進水了一樣在院子裡淋雨玩!」
語畢便兜好了藥材一個閃身切近側堂簾門那裡,沒影了。
薛黎陷呆呆的盯了會兒,又重新低下頭來發愣。
去後院換班的福丫頭看不下去了,喝了幾句,「掌櫃的,你思考人生回屋思考去成不成,今天這雨架勢要大,終於要下下來了!」
薛黎陷便點點頭算作應了,然後繼續巋然不動的發愣。
濟善堂內的幾個夥計都暗自搖搖頭,掌櫃的一定中邪了,這都大半個月了,幾乎天天這樣,除了有甚麼事外出去辦了,他也不告訴他們,在外奔波一天有時候回來了,就這樣發傻。
以前只覺得自家老大傻在心裡,沒擺在檯面上,這一下子不小心擺在檯面上了,幾個夥計都明智且機智的對外統一口風:「掌櫃的出門採藥材了,還沒回來呢。您看甚麼病我來就好,對對對,您這坐……」
實在是這副傻樣子拿出去見不得人,於是他們對此萬分嗤之以鼻。
甚至瘋跑還有一次動了念頭想要去請蘇先生來看看,看看自家掌櫃的這是怎麼了,只是鬼市大門可不是濟善堂這般人來人往,抓耳撓腮了半天也不見得有人引渡,只好作罷。
福丫頭沒說準,這雨忽然停了。
倒也是這乍然的晴光一放,讓薛黎陷察覺到身上溼膩,就像是在泉池那時,腿上被那蠱蟲糾纏的感覺,也像是曾經觸碰到蘇提燈面板時的感覺,無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