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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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有些憂心的將蘇提燈望著。
他有些替他累——替他挺得筆直的脊背累,替他被撕毀的面具之下那顆千瘡百孔的心累。
沉瑟抬手,替蘇提燈把被風吹亂的青絲別至耳後,還未待開口,便聽他先強壓鎮定偽裝堅強冷冷開口,「我沒事。」
自此壓下心頭萬千安慰話語,輕輕戳了下他腦袋,便默不作聲闔眼假寐。
你沒事,你怎會沒事。
那近乎咆哮的男人話語還言猶在耳,連沉瑟都被吼的一愣,便是連上去挽救的步伐都硬生生頓在原地。
事態發展的太出乎預料,在千百個版本里,沉瑟甚至都先做好了將來除開有血緣關係的蘇鶴,還有一個有血緣關係的薛黎陷要來同他這個沒任何血緣關係的奪那一二分長輩福分了,醋意不及萌發鬱悶不及消化,便被場上的一絲一毫細節震得心腔發麻。
好像恍惚看到了那日欺負蘇提燈的自己……
椅子被人用深厚內力在地上硬拖出三分入木,『茲啦』作響的劃痕了便是眨眼逼到了牆角。
魁梧有力的男人身前攏下的影子都能罩得住那冷清的男子,他那斬過無數邪佞的手就那樣死死箍在他脖子上。
比起自己是恨不得掐死蘇提燈的氣力來說,那人卻是手背臂膀青筋暴漲的逼迫自己可千萬別一不小心真怒火攻心掐死他這個有了一半血緣的弟弟。
原來再暖的人嗓音也有涼如三尺寒冰的功力,連沉瑟都覺被那音色凍了一身薄涼,似乎一沉肩一扭腰便能『嘁裡咔嚓』的抖下一身冰渣來似的。
——「既然如此難堪,你知曉自己是怎麼來的,那你當初又是如何做到苟活?!你這叫我是留你,還是不留?!」
——「留下你我怎麼回頭面對我正淵盟堂堂幾多忠骨賢良,如何面對祠堂裡那供著我爹的靈位?可是不留,我正淵盟兒郎堂堂正正一身熱血不是用來助紂為虐亂增殺伐的!」
留下你,還是不留?
暴怒的男人幾乎是多看面前那眉清目秀的男子再一眼就要失控了,骨子裡的溫善賢良便迫著自己收了手,沉重的腳步一砸一個坑,似乎是對他的怒氣全明顯的不亂加之於身,反而處處彰顯嫌惡之情。
原來……連他都是不想有我這樣一個弟弟的。
得不到家人,嗯,得不到。
萬事有可求,求之亦有不可得。
佛家有言萬般放下,皆是自在。
可放下之前,好歹得拿起過才可以言之放下。
蘇提燈忽然一嘆,內心蒼茫的便好似在一場白沙覆境之內禹禹獨行了千百年之久,他忽然有點明白,自己為甚麼不能得道成佛了。
因為他連拿起的那個資格都沒有。
起先倒還是自己心心念唸的害怕薛黎陷一旦知道了真相,反而像個大哥哥一樣的纏著自己,要看看自己這個弟弟終究和他有甚麼不同之處的。大概就是一個像爹,一個像娘罷了。
還以為會感受到薛黎陷給的那種種家人的溫情,反而讓自己不適應跟存了自己多年的冷清,又不想為旁人改變甚麼,便有些尷尬。
如今種種想來——皆是自作多情。
因為他,壓根不想有他這麼一個弟弟。
沉瑟緩緩睜了眼,看著蘇提燈自書房被毀,被薛黎陷最後那猛烈一拳擦著他脖頸旁洩憤一般的砸下而帶出紛紛揚揚的石灰鋪就滿身,也未及整理衣衫,就這麼仍舊孜孜不倦的坐在了院子裡繼續辦公,可是,半天一晃而過,下筆的帖子都泅墨乾涸,也未再拖出一撇一捺。
若說他當初……就算是用他血來替己身滋養冥蠱,大可借個甚麼其他理由,又何必硬要點出這一層身份。
因為薛掌櫃是個能讓人感覺到暖的人,若說蘇提燈未曾不貪戀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