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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逾白飲下一口涼水,又說一遍:「我想學物理。」
媽媽放下筷子,問他:「你怎麼突然起了這個念頭?」
江逾白的媽媽年近四十歲,保養得極好。她的臉上沒有半點細紋,清艷水俏,顧盼生姿,讓人猜不出她的年齡。她的長相非常美,說話的語氣也相當溫柔:「你才多大一點兒啊,江逾白,要上那麼多門課,學得太辛苦了。」
「不辛苦,」江逾白捧起飯碗,信誓旦旦地自稱,「我喜歡物理。」
「是嗎?」爸爸雲淡風輕地反問。
江逾白點頭:「是的。」
爸爸問他:「你每週除了去學校,還要在家裡上武術課、鋼琴課、學英語和法語,你能學得過來?」
這個問題,難住了江逾白。
爸爸又說:「我和你媽媽都想讓你有一個輕鬆快樂的童年。你要是對物理很感興趣,我們當然願意培養。但你以前都沒提過,也沒跟我們談過物理,今天突然轉了性,非要去學物理,這是怎麼回事?」
爸爸剛從公司回來,還穿著一身襯衫和西服。他和江逾白說話時,表情毫無改變,但他打量兒子的目光裡充滿了探究。
江逾白察覺了父親的深意。父母似乎並不想讓他走向一條研究物理的科學之路。
他說:「我再想想。」
爸爸抬手,輕輕拍了江逾白的肩膀:「數學是對物理現實的概念表達。你想學物理,不如去學數學。爸爸只有你一個兒子,等你將來長大了,你肯定要來繼承我的……」
媽媽咳嗽一聲,爸爸改口道:「當然,我不想讓你有壓力。」
江逾白埋頭扒飯。
他不禁暗想:林知夏的爸爸媽媽對她是什麼態度?無論她做什麼、學什麼,她的父母都會支援她嗎?
為瞭解決這個疑惑,第二天下午,學校放學之後,江逾白給司機發了一條簡訊:我和同學去文具店買文具,請你在學校門口等我半個小時。
司機回答:好的,小江總。
開學一週,江逾白交到了一個朋友。這位朋友名叫丁巖。
丁巖從小學習跆拳道,而江逾白經常練習武術。他們兩人因為爭論「中國武術和韓國跆拳道」哪個更強,而在學校操場上打了一架——男孩子的友情很奇怪。這一架打完,他們互相欣賞,談及練武的種種辛苦,彼此諒解,也就成為了好朋友。
江逾白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丁巖:「我要跟蹤林知夏。」
丁巖一怔:「什麼?」
江逾白詳細解釋:「林知夏說過,她家離學校很近。我們一起跟蹤她,十五分鐘能走到她家。」
「她……她不好惹。你沒轉來的時候,沒人願意和她做同桌。」丁巖提醒道。
下午五點,日影西斜。臨近黃昏時分,暗紅色的霞輝鋪滿了天空,教室內只剩下當天的值日生。斜陽的暖光穿透一扇窗戶,在桌椅板凳之間刻出金粉般的痕跡。林知夏排好桌椅,掃完地板,又和勞動委員打過招呼,背起書包走出了教室。
她沒有回頭。
江逾白拽住丁巖,嚴格地執行著「跟蹤計劃」。
「被她發現,」丁巖警告道,「你就死定了。」
江逾白卻說:「她打死我,她就沒同桌了。」
丁巖搖頭:「不,你錯了,她不打人。但是,得罪她的人……」
江逾白小聲問:「得罪林知夏,會怎麼樣?」
丁巖不知道如何開口。
躊躇片刻,丁巖才說:「得罪林知夏的人,都會變得特別倒黴。比如,坐在你前面的那個周步峰,他特別喜歡偷別人的東西。他偷鋼筆、偷錢。周步峰也偷過林知夏……然後他上體育課,總是有一群螞蜂蟄他。周步峰跟我們說,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