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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對於一個強悍而鐵石心腸的男人來說。你的撕心裂肺,可能就只是人家的不痛不癢。
“要喝水麼?”他走過來問我。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剛剛好不容易才吞回去的眼淚一下子就飈了出來。
我說邵丘揚,你可以先離開一會兒麼?我忍不住了。
掀起被子,我像魚一樣鑽了進去,整個人顫抖得快要哭到虛脫。
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害怕在邵丘揚面前流淚的呢?我忘記了,大概是從愛上的那一天,因為怕失去而不敢太過在意。反而壓抑了真實的喜怒哀樂,讓感情看起來更像一場賭注和遊戲。
“你可以不要哭了麼?或者,要哭的話,最好不要流眼淚。醫生說你失血很多,會脫水的。”
他的手力道很重很重,隔著被子一下一下地撫摸著我的脊背。每一下,我顫抖,他也跟著顫抖。
最後說:“抱歉,我不太會安慰女人。”
我相信,這十幾年來,陶藝琳大概是沒有在他面前流過一滴淚吧。
我不知我哭了多久,最後有點窒息了。本能地掀開被褥的一個角。外面安靜的嚇人。
我聽到邵丘揚說:“七月,我們結婚吧。”
他眼睛很紅,但沒有流淚。看著我的時候也不會刻意迴避炯炯灼烈的目光。而那裡面是否有期待,是否有心疼,都被我的視線給模糊掉了。
“邵丘揚我不要這樣!”我拔掉輸液針,難以抑制地激動和憤怒決堤在一瞬間:“我的第一次婚姻,是在最無奈的愧疚與責任中結合了一場悲劇。我不要這樣……我不要你也因為愧疚把我綁在身邊!”
——這世上不是隻有天鵝才有翅膀,大雁一樣會飛,野鴨一樣會驕傲。
我抓著紙巾打點好自己那哭花了的臉:“我沒事,稍微難過一會兒就好。孩子的事只是個意外,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恨我自己為何要故作堅強?可能是從一開始,就沒敢放開心神地貪戀他的懷抱吧。他熟悉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我卻陌生他心裡的每一寸想法。
“你懷的是我的孩子,叫我怎麼不放在心上?”
“可你弄錯了順序!”我輕輕推掉了他按在我肩膀上的手,沒有來得及按壓住靜脈的針孔此時正在潺潺流血。
他動了動唇,旋即上手幫我按住:“或許吧。”
“其實,我也弄錯了。”我訕訕地看著躺在他掌心裡的左手,淚水再一次模糊了聚焦:“我想我也不該從一開始便對這個孩子產生幻想,在沒有弄清我們兩個究竟適不適合在一起的時候,就貿然愛上了你。”
愛,終究是一種潛意識,可以催眠出所有的悲劇。
“邵丘揚,我已經不記得有多少人提醒過我了,說你是有毒的。但我偏偏就上癮了。”我抽回了手,血淚縱橫著一臉絕望的斑駁。我說我們之間,這樣子的無所羈絆無所強求的結果,會不會才是最好的呢?
“你沒說過愛我。”他低吟了半晌,最後仰起頭看著我。
“你也沒說過。”我回憶了一次又一次,的確沒有。
“所以……”
“所以一切都來得及。”我放開他的手,突然有點捨不得地摩挲了一下下:“你就當我是個萍水相逢的舞女吧,T城那麼大,一定可以沒有交集——”
呼吸一窒,我整個人瞬間被他搶進了懷裡!他侵略式的擁抱自成一派風格。好像要把珍惜和憐憫都揉在我的身體裡。
“杜七月,你是我這十二年來唯一一個可以讓我停下來不去想她的女人。如果你是我,你會放棄麼?”
他的呼吸溫溼初衷粗重,他的心跳鏗鏘有力。明明是個這樣熱忱又感性的人,又為什麼要把自己防禦得百毒不侵呢?
邵丘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