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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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只有一張薄紙,一身道服……
曲若師父原來就說,千秋是個不大在乎旁人的性格,論是誰,死去活來,天天變著法的換身份,也不會在乎那些跟過客一樣的人了。可曲若卻更憋了一口氣,他自己一人,也能走到長安去!
惠安沒看信的內容也猜到了大半,看這少年要去追,就也讓人給他備馬,可曲若不會騎馬,一言不發面色鐵青,頂著深夜的雨絲,只要了一盞手提的油燈,一些乾糧蓑衣,拎著劍徒步按照北千秋走的方向走去了。
這一走,大概五六天,惠安快要動身的時候,竟又在這城中,見到了曲若。
只是這時候他頭髮被雨水打溼,一身白衣早變成了平民百姓的麻衣,和一些流民擠在一處,滿面疲憊。惠安連忙叫著付嬤嬤主動上去問他,他轉過臉來,眼裡才真是徹底的茫然。
“你那師父呢?就是當日給我們仙丹的女冠。”她撐著傘過去問。“你追上她沒有?”
他面若冰霜:“追上了,一同行了一段路,塌了山石壓死了不少人,她也在其中。”曲若並沒有說,當時冒險走山路的人中,他是唯一一個活著出來的,若不是北千秋最後推了他一把……
“她——怎麼會!”惠安一驚,曲若卻不想多說,他皺眉斂袍起身,低聲道:“我才是……真不知道該去何處找她……”
惠安沒聽清,卻看著這少年說罷,揮了揮手,手裡油燈明滅搖擺,就起身拍了拍衣服,與流民過境的方向逆行而去,一身麻衣,很快的消失在了人群裡。
曲若心裡五味陳雜,也比不過當年塌了山石慘死後,再度醒過來的北千秋。
她躺在硬邦邦的床上,連周圍也不想看,就是不想起來。從山上掠下來玉葫蘆沒了,惠安給的金子沒了,忽悠半天騙來的獨山玉佩沒了,之前的玩意兒啥都沒了。她就應該找個地方挖坑埋好再走,等回頭換了身子還能去把那些值錢玩意兒挖出來。
她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入耳的卻是跟老風箱一樣嘶啞的呼吸聲。
裝逼的身份沒了,容貌沒了,連青春都沒了。她都不想抬手看自己跟乾枯老樹皮一樣的胳膊。本來還想著再入長安,憑著司命身份,混口好飯吃,結果全都成了泡影。她躺的腰都疼了,才慢吞吞的爬起身來,總要找口飯吃啊。
屋裡一片昏暗,窗戶紙透過一點月光的顏色,北千秋真是感覺到這身子是個上了年紀的大爺,她摸索了半天找到了門,緩緩推開來。
月光冷冷清清的照著層疊紅牆,一片院子裡只有一株白玉蘭半死不活的豎在她門口,地面是平整光潔的青石板,外頭傳來打更的聲音,羊角燈在琉璃瓦門口的屋簷下頭被風吹得打轉。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忽然好想關上門再躺回屋裡,這……能不能重啟。
倒是不用長途跋涉來長安了,她現在已經在長安的最裡頭的最裡頭了。至於這身子……還不如是個老大爺,至少老大爺跟老太監相比,尿起來還不分叉。
直到她聽見了一聲連著一聲痛苦的悶哼,這深夜裡宮牆內總是忍不住讓人浮想聯翩,北千秋拿起老太監常穿的竹青外褂子,起身開啟了一條門縫。
一 個跟曲若差不多年紀的少年郎,只穿著中衣,費勁的從旁邊小廚房裡提了一桶水,吃力的往外拎。白色的中衣薄的跟紙一樣,他後背上全是血痕,那少年花了好大的 力氣,才將一桶水拎到了院子中央,他手裡拿了一條軟巾,扔進水桶裡浸滿了水,北千秋頭靠在門框上,看著他脫掉了中衣。
後背上是數不清的鞭痕,他把軟巾擰乾,小心翼翼的擦拭著自己的後背,疼的強忍著沒有喊出口。北千秋想來應該是個被主子責罰的太監,和她身體這個老太監住在一處,她推開門,站在了門口。
興許是那木門合上後嘎吱的一聲響,讓那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