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卿歡一見喜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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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在司輕月那愈視愈喜的目光之下,早已落入腹中。雖未能聞得司輕月此時所奏為何,卻也能感受到他那翻飛於琴絃之上款款深情,至於《染魄》已是奏至何處,卻早已不知。
正自羞喜之際,高絳婷卻忽然見得司輕月唇間蠕動,似是在對自己說著什麼,但於這縈繞試場的“嘈雜”之中,卻是無從聽曉。
高絳婷心下甚是好奇,便即開口向斷九笑問道:“斷大哥,你看,這瓜猴好像在和我說些什麼,你知道他在說什麼嗎?”
斷九見得司輕月已是徹底從《染魄》的曲意之中掙脫出來,心中當是為他高興,此時見得司輕月蠕動雙唇,雖是不能聞聲,卻也知曉自己這師弟在做什麼。
聞言,斷九便向著高絳婷溫笑道:“自然知曉,我與師弟朝暮相處十餘載,自是熟悉。”
說著,斷九便抬手指向司輕月撫奏之琴,示意高絳婷看去,繼而續道:“你看,師弟撫琴之手,左手多是猱注於五徽到十徽之間,可見此曲曲調甚是平和暢興,而他的右手,雖是極快,但卻律拍輕盈,以半輪、背鎖為主。
以我對師弟的瞭解,此曲應是《一見喜》,‘一見喜’本是草藥‘穿心蓮’的別稱,故而,此曲曲意,當是見卿則喜,顰笑穿心之意,而這‘蓮’之一字,則是指師弟額間的蓮花胎印,也是暗喻他自己,高姑娘,你可明白?”
說完,斷九便即眯眼笑望著高絳婷那雙羞亂躲閃的雙眼。只見高絳婷卻是忽然並步,近得斷九身邊,於他耳邊低聲囁囁道:“那那他說的什麼,斷大哥你你知道麼?”問畢,高絳婷便即側身附耳上去,示意斷九細聲說與自己便可,不必言予旁人。
斷九見狀,便即溫笑著俯身於高絳婷耳邊低語道:“當真要聽?”高絳婷見得斷九這般神秘,更是心癢難耐,連連點頭示意斷九說來。
斷九得應,卻是忽得直身而起,望著場中輕聲吟唱道:
“靜女其姝,俟我於城隅。愛而不見,搔首踟躕。
靜女其孌,貽我彤管。彤管有煒,說懌女美。
自牧歸荑,洵美且異。匪女之為美,美人之貽。”
眾人見斷九本與高絳婷正低聲說著什麼,倒也未曾在意,卻忽聞斷九輕吟此曲,皆是有些驚異的望向斷九。
不同的是,雷變之驚,面上帶有一絲不解之意,軒主與兩位坊主之驚,則帶有些許欣喜,唯有海清一人聞聲,卻不曾望向斷九,而是瞥了一眼仍自歡顏和吟琴曲的司輕月,便即滿臉柔意地望著身旁那面現嗔羞喜意的高絳婷。
原來,此曲乃是《詩經》中描寫愛戀之情的一首四言小令,名為《邶風·靜女》。詩中所述,則是一對男女雖是常伴常親,可那女子對於這份感情卻是若即若離,弄得男子踟躕心急。不得已,只得向這女子表明,於他眼裡,她是星河難及、她是萬花獨一,以此來示明自己深藏已久的思慕之情。
聞令之人,無一不是飽學之士,自是深曉其間之意。斷九吟畢,便是忍不住得滿臉歡喜,想著自己這師弟,倒不似自己一般,難言心頭思緒。
高絳婷於江湖年輕一輩之中,可算翹楚,人品相貌,也俱都無可挑剔,七秀與軒門又歷代交好,之間並無嫌隙,雖說不過半日,但也可見兩人之間,已甚是親近相喜,若師弟欲要擇此良人,當不會有諸多阻礙,可謂是天生佳配。
東臺之上,眾人本是在為司輕月揪心不已,面現焦急。而此時,卻俱都滿臉笑意,便是雷變,也同樣面色平喜。可各自為何而喜,卻實是難以言明。
高絳婷見斷九不顧自己示意,竟是將司輕月的心意當眾輕吟出來,心間更是羞澀不已,面現嗔羞地瞪得斷九一眼,便即快步躲於稍遠處海清的身後,不敢再向眾人望去。
隨即背對眾人,側首向著場中司輕月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