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卿歡一見喜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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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高絳婷心中已是安了不少,便也不再多言,與眾人一同,靜靜站於欄前觀試,心中默默為司輕月祈禱。
司輕月此時,雖是身受巨大壓力,但正如海清所言,此等痛楚,還遠遠不足以壓垮他。但他卻不知,為何趙擊嶽此曲能令自己如此心緒不寧,竟是沒來由的感到一股莫名的哀慼之意。他這般想著,雙手便是撫得一曲曲調甚為歡快輕盈的《一見喜》,以此曲相抗哀慼之意。
左手作雲,右手如水,猱託之間,腦海裡卻是不自覺得想到初見高絳婷之時,她那憨羞青澀,想到自己喚她“小結巴”時,她那兇傻嗔氣,想到場中輕撫箜篌之時,她那嫵媚身姿,想到自己縱向場中之時,回首見得她那似水柔情。
心下越是這般想著,司輕月心中便越是歡喜,本是緊咬的雙腮,此時卻是鬆了下來,竟是不自覺的露得一臉憨傻笑意,止不住的便想停下雙手,抬起那隻握過高絳婷嫩軟小手的右掌,好好感受一下仍似留於掌心的絲絲暖意。
而對於趙擊嶽所奏琴音,司輕月已是漸感不覺,他的耳邊只是伴著《一見喜》的歡愉曲調,甜美琴音,心中全是高絳婷的一顰一笑,妙曼身形。
念及此,司輕月便是再也難耐心間竇開情意,抬首望向正於東臺欄間,亭亭而立的高絳婷,展盡歡顏。
高絳婷見司輕月已是漸漸不似初聞《染魄》之時那般難支,臉色也是漸漸好了起來,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
正欲向斷九相說,便見司輕月忽得抬首,望著自己遙遙笑來。雖不知司輕月為何笑的如此開心,但於眾人面前,被司輕月這般笑視,內心卻是有股說不出的羞澀歡喜。
微圓的小臉瞬間便是有些泛紅,也即向著司輕月頷首示笑,只是這笑容卻不似司輕月一般恣意徜徉,倒是顯得羞澀靦腆了些。
主試臺上,見本是有些不支的司輕月忽然抬首笑了起來,趙擊嶽心中頓時大驚,自己所奏明明是極盡蕭瑟哀慼的《染魄》,又將琴力盡數引向司輕月,莫說是他,便是場邊觀試弟子,此時也是半數受得自己琴曲所染,落下淚來。
就連自己聽來,心中都是有些不快。可這司輕月卻似是聞此曲如無物一般,笑的如此開心,真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趙擊嶽本想以《染魄》這等悽烈的哀曲,於開試之後,在片刻之間,便將司輕月的心防破開,令其於極盡哀寞的情緒之下,如場中觀試弟子一般,垂淚崩泣。
卻未曾想,司輕月此時,不過是一尚未及冠的少年郎,又常年居於軒中,天性純然真率,不諳世事。
大師兄待他自是不言而喻,師兄師姐於他也甚為疼惜,師父李白,雖是佔得他那月室,卻也可謂溺愛之極,雖說軒主時常責備,但他怎會不知,軒主對他,比對自己的徒兒還要上心。
而於其心中,最過“哀慼”之事,不過便是每月毒痛發作與時時遭得軒主訓斥二事,最多不過是小時候二師姐送與他的兔兒死了,他倒也是哭了甚久。除此之外,世間諸般苦難,悲歡離合,他又能知多少。
《染魄》一曲,雖是極盡哀意,可正所謂“曲意何解,萬般人心”,於他而言,此曲之意,便如無物一般,除了曲中所蘊內勁,讓他承得有些吃力之外,趙擊嶽此舉,卻可謂是“對牛彈琴”。
可不論如何,《染魄》一曲已是奏半,又不能半途變曲,趙擊嶽驚惶之下,只得將原本僅用了五成的內力,暗中又運起三成,撫於大聖遺音之上,盼能在這餘下後段曲調迭起之處,令得司輕月敗下場來。
又復撫得片刻,眼看便近曲盡,趙擊嶽抬首一望場中,竟是驚得站起,撫琴之手也是有些微微顫抖,只見司輕月在這八成琴意之下,仍是如沐春風,唇際竟還一合一閉,似是在輕聲和吟其所奏之曲。
東臺之上,高絳婷一直懸而難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