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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扎,不踢咬,只是像影子一樣跟在後面, 用一種奇怪而憂傷的眼神望著他,讓他心酸,讓他愧疚,讓他終於忍不住趕走新的戰馬,重新回到山雪身邊,成為同袍眼中不變的白馬勇士。
對人,對馬,這都是一段無法割捨的情感。
可這一次,山雪終於無法再站起來了。一柄長矛幾乎穿透了它的前腿,殷紅的血跡浸染在它緞子一樣光滑美麗的面板上,觸目驚心。
剛倒地的時候,山雪還在不住地掙扎,試圖重新站起身來,仰天長嘶,最後一次展現它神駿的姿態。可終於,當它發現所受的傷害遠遠超出它所能負擔的極限,它已經永遠失去了馳騁奔騰的力量,它終於不再掙扎,靜靜地躺在一邊,沉默地注視著他的主人和朋友埃奇威爾在它的身邊揮舞著屬於它自己的戰刀,護衛在它的身旁,直到戰鬥結束……
“起來,山雪,起來,我們……我們回家……”埃奇威爾不住地撫摸、呼喚,守在山雪的旁邊,祈求著奇蹟的發生。可每個人都知道,當一匹戰馬倒地不起,它將永遠都不再起來了。
“它不行了……”隊長拍打著埃奇威爾的肩膀,卻被他觸電一樣地彈開了。
“不行了?不行了是什麼意思?它還沒有死,它還活的好好的,它什麼事都沒有,沒有……”埃奇威爾歇斯底里的大吼著,把他的上司遠遠地趕到一邊,然後重新溫柔地、慢聲細語地安慰著山雪,神經質地微笑、哭泣,或是沉默。
沒有人敢接近他們,沒有人敢打擾這對生死之交最後相聚的時刻。
在一片悲痛中,山雪忽然重新掙扎起來,但它的目標不再是重新站立,而是盡力將馬頭伸入埃奇威爾的懷中。
埃奇威爾慌忙地湊上去。
山雪努力地伸著脖子,銜起了埃奇威爾腰間的佩刀,那把黑色的戰刀。這把刀叫墨影,它的擁有者是一匹叫山雪的馬。
山雪將刀銜到埃奇威爾手中,眼中帶著決絕的色彩。
怎麼會不懂?十幾年的生死相伴,埃奇威爾怎麼會不懂?無法再飛馳的騏驥,就像是折斷了翅膀的雄鷹,失去了所有的驕傲和生存的意義。在掙扎殘喘和從容地離去之間,山雪選擇了後者,它也是個真正的勇者,一名無畏的戰士。
可他怎麼下得了手?這是相伴了多年的朋友,是他的至交,是他的生死兄弟,他怎麼下得了手?
埃奇威爾放下刀,卻又被山雪掙扎地銜起,重新放回到他的手中。
非他不可,這是他的責任,他的義務。作為山雪的主人和朋友,這維護尊嚴的告別一刀必須由他來揮出。
“好吧,如果這是你的心願,我的朋友。”埃奇威爾無力地站起身,緊握住手中的戰刀。
風捲著草葉吹來,帶來一陣沙沙地聲響,彷彿是一個孩子的聲音……
“爸爸,我可以要這匹馬嗎……”
刀鋒擦著刀鞘緩緩地移動,摩擦著,聲音悠長而動聽……
“別害怕,我是你的朋友,別怕……”
戰刀高舉過頭頂,刀尖彷彿劃破了落日斜陽,將黃昏塗成一片血色……
“山雪,我想叫它山雪……”
等著我,我的朋友。或許有一天我們可以在另一個世界見面,我會重新在你的背上,迎風馳騁……
刀鋒劃過,埃奇威爾感到自己生命的一部分也已經隨著鋒利的觸覺離開了自己。
等著我來……
故事外的故事 遲到,復仇的宣約
陽光下的彗星海,溫暖、明亮。水面上泛起層層的曲線,將陽光摺疊成爛漫搖盪的一片金色光影。一道道輕波被海風堆積起來,跳動著湧向前方,直到在船甲板上散碎成一片晶瑩的泡沫,又歡躍地四散開去。
正停泊在港口中的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