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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讓人瞧不清他們的相貌。
他們來得挺早,卻只點了兩三個素淨的菜餚和一壺暖酒,徐徐啜飲少有言語,倒也自得其樂。
再過去靠櫃檯的兩桌又是另一群客人,旁若無人的喧譁大笑,彷彿是在跟門口那撥人暗暗比拼嗓門大小。
當中的桌上,只坐了一個肥頭大耳、滿臉堆笑的和尚。這和尚不忌葷腥,叫了一整桌的大魚大肉、野味河鮮,獨自一人喝酒大嚼,好不快活。
最靠裡的角落裡,靜靜坐著三個漢子,身邊放著圓圓尖尖的寬大斗笠,竟是一副漁民打扮。
這三人靜坐不動,時不時的悄悄抬眼朝門外張望,桌子上的酒菜卻一直動也未動。
另外四五桌的客人,倒都是一些老主顧,讓廖掌櫃瞧上去可順眼安心多了。
忽然門口有一人聲如洪鐘,高聲問道:“掌櫃的,裡面可還有空桌子?”一名身材魁梧的紅袍老者黑髮鐵髯,威風凜凜站立當場。
身旁並肩立著的,是一個瘦小枯乾的黑袍老道,面色漠然,雙目精光內斂,不怒自威。
在二老身後,侍立著四五個弟子,道俗各半,卻也是清一色的紅黑裝束,神精氣足,背後負劍,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人物。
那紅袍老者目光掃過廳裡,瞧見門口的兩桌人,鼻子裡禁不住低低的哼了聲,卻也沒說什麼。
再看到當中那桌上坐著的和尚,目光中更是充滿不屑,但想著此來雲林實有要事在身,不便另生事端,只能強按捺下不悅之情。
這幾人一進門,知香居中的客人反應又各不盡相同。
角落中那三個漁夫打扮的漢子將頭低下,有意無意的側轉過臉去,靠窗的那對夫婦則是渾若不覺,依舊把酒小酌。
那和尚卻哈哈一笑,停下杯箸說道:“淡怒真人,姬老爺子,您二位也到這落馬驛來啦?莫非是為了丁小哥的事情?”
這紅袍老者正是姬別天,他與淡怒真人聞知丁原犯下了殺害一愚大師的重罪,被幽禁在雲林襌寺之中,擇日便要公審處置,便立即從翠霞山趕來。
路經此地天色已晚,眾人便打算在落馬驛歇上一晚,明日一早再登門拜訪雲林襌寺。
不料,這鎮子上驀然間到處都是來自南荒漠北的魔門群豪,將各家酒肆茶樓擠得滿滿當當,一路尋來才找到了知香居。
姬別天進門時已看見門口的兩桌人裡,多半是昔日追隨紅袍老妖夜襲翠霞山的南荒高手。
如今紅袍老妖已被年旃、丁原等人打得落荒而逃,南荒尊主的寶座已歸年旃。不用說,眼前的這幫人定是奉了年旃之命,打算圍攻雲林襌寺救丁原的。
這些人囂張慣了,在雲林襌寺的眼皮底下居然依舊放浪形骸,不隱行蹤,明擺著是不把天陸正道放在眼裡。
姬別天生性火爆,疾惡如仇,要依著他的性子,本欲出手好生教訓一通這群肆無忌憚的妖孽鼠輩。
可現下為著丁原之事,正魔兩道各路人馬,無數高手都風集雲聚齊齊匯往雲林,處處瀰漫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息。
此時動起手來橫生枝節,勢必惹出許多無謂的事端,所以此老才能睜隻眼閉隻眼權當不見。
況且,姬別天早就看到,除了南荒的這群人,另外兩桌上坐著的人,竟來自漠北一脈。這群人裡面有兩個也算是他的老相識,去年幽明山莊一戰中,更曾攜手並肩闖關突圍,都是漠北魔道有數的人物。
念在這分“交情”上,姬別天不願多事也就罷了,卻沒曾想到,坐在當中一桌的那和尚,卻恁的不識趣,滿臉笑嘻嘻的上來搭訕攀交情。
假如姬別天和淡怒真人與這和尚果真有些淵源也就罷了,可惜偏偏對方是天陸九妖中最陰險狡詐、令人不齒的一位,連南荒群雄都敬而遠之,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