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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復了正常的體溫。
望了望窗外灰濛濛的天色,原來不知不覺已過了一宿。眼皮有些澀,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終於放了心,握著他的手,打了一個哈欠,趴在了他的身邊。
不知過了多久,悠悠醒轉,抬起頭揉揉眼睛,卻見胤禛以手支腮,側躺著看著我。兩人靜靜地望著彼此,他眼睛裡的神情由憐惜慢慢歸於平靜而後充滿渴望,我的淚一下子如洪水般在臉上肆意橫行,見我如此,他將我拉上床緊緊擁在懷中。
他輕輕地拍著我的背道:“傻丫頭,我不是好好的嗎?”我本是無聲地哽咽,聽他如此一說,一下子變成了嚎啕大哭。他有些手足無措,大概是從沒有見過我這樣失態。 他捧著我的臉,深情地望著我,隨即輕柔地吻上了我的臉,吮去我頰上的兩行淚。
他的吻自臉頰移向我的眉眼;最後停在唇上;溫柔而綿長;我也沒有了以往的羞澀,腦中空空的,只知道笨拙地回應他。此刻,對我而言,一切都已不再重要,重要的只是他仍在我的身邊。
當一切平靜下來,枕著他的胳膊偎著他的懷中,雖然表面沉靜,但內心卻在暗自思索,雖然自己知道的清朝歷史少得可憐;但太子的兩起兩落、年羹夭的慘淡下場、八爺和九爺的去世……確實一件一件的應驗了。而現在已經是雍正四年,想到這裡,一股寒意直衝心頭,霎時額角滲出絲絲冷汗,下意識地緊緊摟著他。
許是感覺到了我的異常,他轉身過來撫住我的臉道:“人生病雖是很正常的事,但看到你為我擔心,我卻非常開心。”見我仍是一臉驚悸地不言不語,他微微一笑道:“別想了,睡會吧。”
仍是大睜雙眼,身子仍貼著他,他吃吃一笑,用手輕輕地拍著我的背。視線漸漸模糊;終是抵擋不住周公的召喚,我疲倦地閉上了眼;朦朧中依稀看見我們乘一葉扁舟,在鶯紅柳綠的三月,踏水而行。碧波漣漪,我身著月白色的衣衫倚在船頭,而他則是為我細細地梳理著一頭的秀髮。聽著遠處的樂音幽幽瀰漫,我滿目柔情地望著他,他突地臉色一變,整個身子向後倒去,望著他身上流出的血,我揮舞著雙手撲了過去大哭:“胤禛……”
哭得肝腸寸斷,哭得全身沒有一絲力氣。
慢慢地睜開眼睛,淚水仍是止不住,夢境是如此的真實。向房中望了一圈,發現他已不在房中,起床整理,然後急急地出門,他身子才好,怎敢馬上開始理政。
走出院門,忽聞前方有雜沓紛紛的腳步聲,抬頭一看,原來是烏喇那拉氏等妃嬪,應是得信來看胤禛的,上前兩步向她們逐個見了視。
烏喇那拉氏一笑道:“皇上這一病,可是苦了姑娘了。”知她是真心說的這些話,心中的不適少了幾分,遂笑著回道:“哪敢道苦,這也是我的份內事。”她眼中的笑意加深,走到我身邊拉住我的手道:“以後皇上的身子要讓姑娘費心了。”
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微一頜首算是應了,她盈盈一笑道:“皇上的身子已無大礙,我們也就回宮了。” 烏喇那拉氏話音剛落,她身後的齊妃已冷笑著向皇后道:“皇后娘娘,聽聞這閣內景色秀麗獨特,我們既是來了一趟,就開開眼吧。”眾妃有的面露期待,有的則是閃了一絲看好戲的神態。
此時已是初冬,樹葉早已凋零;只剩下灰黃的枯枝,眾花也已凋謝; 只有一些菊花獨自點綴著這院閣,閣內已是黯然失色,哪有她所說的景色秀麗之說,一絲苦澀在心房中漫延,有些無語,遂靜靜地站在那裡,面上還帶一絲笑意。
烏喇那拉氏面色一沉,冷聲道:“皇上的院子也是你等隨意觀賞的,真是反了你們了。”眾妃面色一凜,匆匆地瞄了齊妃一眼,俱垂下了頭。
烏喇那拉氏拍拍我的手,微笑道:“妹妹,前些日子宮裡縫製了一件狐皮子鬥蓬,回頭我差人給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