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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椿歲神經繃起來,祈禱車裡有人,她不想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就這麼被錯過。如果今天打草驚蛇,那個女人說不定再也不會出現,那五個還沒下落的小孩兒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有原來的姓名。
帕薩特後車門開啟的瞬間,椿歲開始慶幸那天去松鳴山看祈願牌的時候,又花錢替自己掛了一塊「心想事成」。
「小丫頭瘋了?!」交接的男人看著一路都很溫順,突然跟蓄了力爆發了似的一腳蹬上汽車門框,掙紮起來的椿歲喝道。
麵包車司機聽見動靜,車窗剛搖下一半——
「都不許動!警察!」
一早和周邊縣市的警力做過通氣部署,為了不引起人販子注意,各個岔路口甚至都等著交接不同牌照型號的汽車,此時將兩輛車團團圍住。
椿歲眼睛能看見那幾個人被反剪雙手壓到了地上,也能看見有人把孫姐從車裡拖了出來扣上手銬,但是耳朵好像已經聽不見了。睏意像開了閘,洩洪似的湧上來……
「歲歲!歲歲!」
眾人看著一下子軟下去的椿歲,一陣兵荒馬亂,只有椿浚川還算淡定,扒拉開人群抱住女兒招呼道:「別慌,睡著了。我們家麼兒從小就這樣,玩兒累了秒睡,都不帶打聲招呼的。」
「……」行吧,沒事兒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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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醫院病房裡,時年站起來,瞥了江馴一眼,氣音似的唸叨了一句。
他和老爸老媽也是在歲歲「任務」完成之後才接到通知趕過來的。氣吧,捨不得,只剩後怕了。罵吧,人家小姑娘睡了一天一夜了,還沒醒。
倒是被他不肯說緣由忽悠過來的江馴,還可以再忽悠一下。
「嗯,」江馴應了一聲,怕吵醒睡著的椿歲,問得很輕,卻難掩話音裡繃緊的緊張,「歲歲她……」
時年拍了拍他的肩,壓低音量,幾乎用嘴型說:「出去說。」
「你不要覺得她沒戴氧氣面罩,沒在特護病房,沒插上各種管子就是沒事,」時年說著說著,就抬手把臉和眼睛都捂了起來,肩膀跟著很有節奏地小幅度顫抖,聲音聽上去憋著一股勁似的,也一道發顫了,「那是因為醫生說……沒有搶救的必要了。反正都這樣了,還是讓她舒服一點吧。就……那種跟植物一樣的狀態,你懂吧?」
這可不就是睡得沉得跟顆植物似的了麼。時年沒有心理負擔地想。
江馴怔然地立在原地,腦袋裡跟被人扔了顆炸。彈,轟然之後只剩了消音似的嗡鳴。
隔著病房門透明的玻璃,小姑娘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只是像睡熟了一樣。
江馴嚅了嚅唇,以為自己能出聲,卻沒聽見空氣裡有任何聲響。
「你們……」季知夏手裡拎著煲好的湯,看見倆男孩子一個傻不愣登,一個一臉看好戲的表情站在椿歲病房門前,揚了揚眉,「站在外面……」
季知夏話還沒說完,時年趕緊趕在江馴回神之前轉身,攬住季知夏的肩拍了拍:「老媽你來了啊。哎,你煲湯又有什麼用呢,歲歲現在也不能吃不能喝的,」畢竟還在睡嘛,「哦我知道了,」時年語氣沉重起來,「你是想著歲歲萬一,萬一醒了嚷著說餓,隨時能吃到是吧。老媽……」
季知夏頭大地看著他,又瞥到一邊跟離魂了似的江馴,似乎有點明白時年到底在演什麼了。剛想讓他別鬧,時年就掐著她的胳膊,拼命使眼色讓她配合。季知夏無語,倒也沒再開口。
江馴不是沒聽見身後的聲響,只是好像……好像怕挪開一會兒視線,小姑娘就會消失一樣。連呼吸都不敢放重,胸腔裡滯地輕牽一下都悶得刺痛。
「江同學,」季知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