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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掛掉電話,那句&ldo;繼續自我治癒&rdo;在腦海里迴蕩。
但的的確確是這樣啊,我能騙誰呢?我不敢見亞歷山大&iddot;威爾斯,因為我不再相信自己。帕特知道,福克斯和bbc也知道,所有人都知道。皮特&iddot;哈珀已被一拳擊中下顎以至於無法咬合,他喪失瞭如虎般的眼光。我寫了一些曲子,聽完後自己將它們扔進垃圾桶。其實從心底裡我應該感謝帕特,他拿自己的名聲繼續同我遊戲。
一篇寫演藝圈的部落格幾個月前如此描述我:&ldo;他帶著與福克斯的約定消沉半年,&l;進步&r;令人驚嘆。據說他只能寫出將叢林中的聲響與小提琴琴聲混合的樣曲。離婚對他打擊頗深,我不認為他已經放下了。&rdo;
在過去的三個月裡,我的創作生活充斥著極度痛苦的嘗試和否定,我變得極度狂躁抑鬱。某天晚上,我創作了自認為標誌著創作轉折點到來的精彩旋律,但到了第二天早上我再聽的時候,突然覺得令人作嘔(打個比方,但至少有幾次是真的)。我絕望地從鋼琴旁起身,為了避免自己情緒失控,就用酒精來麻痺自己。我走出門,順著特雷莫雷海灘的岩石散步,一路上尋找著螃蟹,心裡暗暗希望一個突如其來的海浪能結束我的傷痛,抑或是沿著陡峭的海岸散步,一直走到莫納漢修道院的廢墟,與上帝對話,羞愧地乞求他給我指條路。大多數時候我出門只是為了修剪草坪,可以說,這是我修行生活中最主要的娛樂方式了。我的草坪非常精緻,可同白金漢宮的媲美。
洗完澡,颳了鬍子,我換上乾淨的襯衫和牛仔外套(我常常喜歡穿著t恤和牛仔套裝出門),拿上那天上午在&ldo;安迪家&rdo;買的智利紅酒,關上房裡所有的燈,朝門口走去。鑰匙就掛在門上。我取下鑰匙,隨手揣進褲子口袋裡。手觸到門把的時候,我透過金屬感到一股來自黑夜的冰冷。迎著外面的風,門不停地搖晃著,在我的手指間顫抖。
當時,事情就這樣發生了。自那時起我便無數次地回想起當時的情形。
別出門,今晚。一個聲音對我說。
聞聲不見人。那聲音像是藏在我耳中的鬼魂發出的,又像一陣風吹過掀起的沙沙聲,又似乎來自我身體裡的某部分。別開啟門,今晚別……我的手懸在門把上,雙腿似乎迅速冰凍,隨後融化在小石磚鋪成的地面上。
我轉頭向客廳的黑暗中望去,一道閃電劃破遠處海洋的上空,一瞬間,客廳被照得透亮。當然,一個人都沒有。那個聲音不是什麼鬼魂發出的,是我的,從我自己的腦子裡發出的。
這就是你所想的嗎?是上次那個聲音?再一次出現了嗎?
這是我人生中第二次聽到這種聲音。上次聽到的時候,它是如此的清晰……
見鬼!上次只是因為害怕,就像那天晚上一樣。別孩子氣了,皮特&iddot;哈珀,世上根本不存在那種東西……
但是,上次你沒有充分理由嗎?
&ldo;走吧!別像小孩兒似的。&rdo;我站在空曠孤寂的門廳裡,大聲說。
於是我關了燈,走出房間,重重地關上門,似乎是為了嚇跑某個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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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驅車行駛在沙丘上,穿行在風雨和沙礫中,一直開到將我家與裡奧和瑪麗家分隔開來的小山山頂。當地人管這座山叫作&ldo;比爾之齒&rdo;,以紀念當地傳說中的走私者。據說,這片海灘曾是二戰&ldo;凱薩琳計劃&rdo;期間納粹為愛爾蘭共和軍解除安裝武器的海灘之一。如同克蘭布朗鎮其他所有流傳的故事一樣,這段歷史既沒有被史書記載,也沒有被人們否定。於是,它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