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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席小運已無建房之力,只好“借”住在農建師遺棄的一間房子裡。
房子共20平方米,多年風吹雨打,牆體已破舊不堪,牆上的石灰水泥已經脫落,露出磚頭的牆壁好幾處都開始裂縫,能看到外面的光線。但席小運也沒有財力去修復它,只是弄些稀泥堵上那些裂縫,掩蓋住房子隨時都可能垮塌的險情。二十多年來,只是女兒結婚時,他才借款將房頂翻蓋了一下,並在房子的旁邊用蘆葦搭了一間伙房。早些年,席小運一直住在四面透風的伙房裡,一任那風雨吹打和蚊蟲叮咬。近些年來,隨著年齡越來越老,他越來越廋弱的身子骨在隆冬季節實在抵禦不了關中那透心涼的寒風時,席小運才在徹骨的冰霜降臨前搬離似冰窟的伙房,與女兒、女婿和兩個外孫擠在那間只有20平方米的小破屋裡,等到春暖花開時再搬回伙房裡。
記者前去庫區採訪時正值2008年隆冬,春節期間的一場大雪襲擊了大半個南中國,也把八百里關中變成了茫茫雪原。這樣的季節,席小運自然只有“三世同堂”。走進那間搖搖欲墜的小屋,室內雖然十分昏暗,但門口投進的光線還是讓記者把室內所有的破敗盡收眼底:兩架用木板拼成的床並排擺在房間的兩端,床上堆著又髒又亂的被子,黑黢黢的棉絮從破洞露出,把主人的貧困潦倒暴露無遺。床與床之間有一個大紙箱和一個被塞得鼓鼓囊囊的編織袋,一看就知道那一定是這一家人的“衣櫃”。房中間有電燈,但沒有開,席小運苦笑著說:“沒錢交電費,不敢開。”牆角的小桌上,那臺21吋的黑白電視被一層厚厚的灰塵包裹著,那是六年前別人買彩電後不要了送給席小運的,但席小運很少開它,因它老是波浪一樣閃著,還總是有影子沒聲音……
村民們告訴記者,不是這個家庭的人不勤奮努力,也不是他們沒有修房造屋的機會。1999年至2001年,省政府拿出3000萬元實施返庫移民安居工程,每戶移民可從中領取5000元的扶持建房款。可是,“上邊”給移民發放此款時,要強行扣掉400至2000多元,並且要房子建好後才能去領這個錢,席小運家無錢先建房,建房的機會就丟掉了。
錯過這次建房機會後,席小運曾同女兒、女婿商議:慢慢積攢,有錢時再修。女兒、女婿沒有文化,但特別能吃苦耐勞。不過,光有這些似乎還不行,在平民鄉那種基本上還是靠天吃飯的地方,人均一畝多地,風調雨順的年頭,撈個吃穿不愁就不錯了,還奢談什麼修房造屋?那可是需要幾萬甚至十來萬元鈔票才能去想的事情。對這個家庭來說,幾萬元甚至是十幾萬元那可是一個無法想象的天文數字——一家五口,兩個孩子讀書要錢,席小運年邁多病要錢,生活中的柴鹽油米要錢,席小運的女兒、女婿又沒有別的掙錢的手藝,想承包點土地又無本錢,更何況,聽說村裡好些人借了款也沒能租到地……
離開席家時,記者在想,席小運這輩子還能住上自己建造的新房嗎?如果他自己無力建造,黨的陽光雨露能惠及這個被歷史遺忘了的可憐之人嗎?
29、“光棍”和“另冊移民”之痛
也許,在返庫移民中,馬進才一家的運氣可能要算是最背的了。
現年78歲的馬進才原系朝邑縣東社鄉東社村人,上世紀五十年代遠遷寧夏,在那裡受盡熬煎返庫後被安置在大荔縣平民鄉三村六組,全家6口人。
值得一提的是,馬進才有著一段與一般移民不一樣的經歷——1950年,他參加抗美援朝,經歷過無數槍林彈雨的洗禮。馬進才命大——戰場上,衝鋒陷陣,他居然能皮毛無損,全身而退。只是在一次戰鬥中,幾發炮彈爆炸在身旁,他被震昏過去,耳朵被震“背”了,腦子也不好使,有點痴呆。因作戰勇敢,馬進才多次立功受獎。他當過村長的侄兒回憶說:小時候,我看見叔父的獎章、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