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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風頭,一面寫自辯狀,假撇清還來不及,怎麼肯惹禍上身?”
“唐與正不是有靠山的麼?宰相王淮是他的姻家。”
“誰讓他自己不乾不淨的,不過現在還真沒什麼乾淨的官兒。要不是京裡有人幫他,嚴蕊又不肯作證,他早被朱熹告倒了。聽人講,朱熹開始上的三個奏摺,都被王淮壓下不報,後來朱熹硬是不肯罷休,才總算把這事捅到皇帝那裡。眼下雙方僵持不下,奏摺來奏摺去的,這場筆墨官司至少還要打幾個月吧。整件事裡,就苦了嚴蕊,弱柳嬌花,怎麼經得住飈風驟雨?他們在那裡拖拖拉拉不要緊,就怕再拖下去,嚴姑娘的小命都要沒了。”
老謝解開我脖子上拴的繩子,要帶我走,說是救得一個是一個。至於嚴蕊,老謝說“等她也變成鬼了,我再替她到地府打點去,讓她也象我這樣做個快活鬼。”
我很生氣,四隻蹄子釘在地上,不肯動步:“要走你走,我不能眼看著嚴蕊香消玉隕。”
老謝嘿嘿一笑,扳過我的嘴,彈了一粒珠子進來。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咕嘟一聲,珠子已經滑落肚裡。我疑心這是迷魂藥一類的東西,把我弄暈了,老謝好帶我走。這種事情,他老人家是幹得出來的。但是過了一會,好象並沒什麼不適的感覺。正待問他,忽聽得有人過來的聲音,老謝就趕緊開溜了。
來人把我帶到了揚州府的地牢裡,我又見到了嚴蕊和朱熹。兩個月不見,嚴蕊已經被折磨得不成樣子:面色憔悴,首如飛蓬,衣衫破爛,血跡斑斑,雙腿委頓無力,十指均有夾痕。只是一雙眸子依舊神光湛然,見了我,竟溢位盈盈笑意來。
☆、自盡
我見她眼中神采未失,心下略感安慰,知她尚能支撐,不象外面傳言的那樣危在旦夕。但看她瘦弱憔悴的樣子,到底能支援多久,其實也很難說。我總覺得她現在是靠一股硬氣強撐著的。外面傳言洶洶,老說嚴蕊快要死了,我瞧多半是朱熹故意放出去的風聲,好教唐與正自投羅網。不過唐與正也不是個毛頭小子,老官油子了,倒也真能沉住氣不去救人。現在揚州城裡人人都在談論這件案子,人人都在嘲笑這兩個大官,笑朱熹虛偽狠辣,笑唐與正狡猾怯懦。算起來,整個案子裡還是嚴蕊的名聲最好,人人一提起她,都要豎起大拇指,誇一聲“好”。這些情況,一直關在牢裡的嚴蕊想必都不知道吧。
朱熹見我到了,使了個眼色,一個大漢走過來,架了一把鬼頭刀在我脖子上方。嚴蕊見了,臉色一寒,冷冷問道:“朱大人,這是何意?”
朱熹笑道:“刑訊逼供,若傷了人性命,還是沒有供狀,總歸不好。我看姑娘身虛體弱,未必能再經得起拷問,所以想做碗新鮮羊肉湯給姑娘補補身子。殺一隻羊,也不會被人告我濫用刑法,何樂而不為呢?”
“大人,我只聽說過怕死的人,可沒聽說過怕死的鬼。”嚴蕊不為所動。
朱熹從懷裡掏出一本書來,那是我在麗春院裡修行時看過的。“《鬼異錄》有云,‘鬼之善變者,中人沫,無解。形死則神滅,無復為鬼也’。這書是在姑娘香閨裡找到的,嚴姑娘不會沒看過這本書吧?”
嚴蕊聽了,神色大變,她其實並沒看過我的那些書,於是看看我,我衝她點了點頭。她眼中泫然欲泣,一直昂著的頭漸漸垂了下去。
朱熹趁勢逼問:“嚴姑娘,你到底招是不招?”
地牢裡頓時安靜下來,人人都在等著嚴蕊開口,我也在焦急的等待。不過我等待的並不是對我生死的判決,而是希望知道我在她心目中的地位究竟如何。我嫉妒唐與正,因為嚴蕊為他歷盡苦楚,而他本人卻並不值得嚴蕊為他這樣做。我其實是希望她招了算了的,就讓那兩個傢伙鬥去吧,她一個弱女子,就算招了也沒人怪她。
嚴蕊再抬起頭來的時候,神色堅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