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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辰遵命。”
謝辰聰慧冷靜,從不鬧脾氣,想通這一層便應下了。
皇后有些不忍,輕拍她的背,“本宮看著你長大,你的苦衷姑母都知道。可是身為謝家人,我們不得不為謝家、不為太子著想。”
…
八月初,淳康帝留下太子監國,與皇后、太后移駕於九旬山上新建的九旬宮中避暑,皇親國戚隨行者近百人。
九旬宮位於九旬山的秀峰之上,流泉遍地,湖泊池沼環繞。樓宇迴廊與湖光山色相印襯,比禁宮少了幾分莊嚴肅穆,而在雅緻奢華、清新靈巧上更勝一籌。
四面山風不歇,雲海騰霧,實為避暑的好去處。
當夜,淳康帝於清涼臺上設宴。滿座不是皇親便是寵臣,算算姻親,皆為自家人,醉酒後將在宴京城內首等要緊的尊卑都沖淡不少。
藺長星與謝辰剛定下情還未多纏綿,她便進宮住下,幾日不見像隔了三秋一樣漫長。
自打入座,他就目不轉睛地守著謝辰,謝辰卻仿若無覺,酒宴之上仍是一副冷清面容。
好不容易等到她端杯起身,卻是走到陸千載面前。
她溫和客氣地敬他酒,陸千載不卑不亢地飲下,很快相談甚歡。
藺長星大為奇怪,謝辰比誰都不喜命格司,怎會去跟陸千載對飲。
難不成,是陸千載長得好看嗎?
藺長星醋騰騰地打量,陸千載那財迷,雖然年長他十多歲,卻絲毫不顯老氣。笑起來時瀟灑優雅,美中帶邪,跟個妖精似的。
然他今日一身沉悶華貴的玄色錦服,生生將面上的豔色壓下。
於是妖氣淡了,仙氣半露。
謝辰還是一眼都不看他,若不是藺長星低頭確認自己頸上的紅繩已被她收走,都要懷疑那個溫柔吻他的謝辰到底是否存在過。
就算不來與他喝酒,也不能這樣冷落他吧。
難不成她後悔了?變卦了?
謝辰與陸千載你來我往聊得投機,連燕王妃都注意到,輕聲道了句:“謝四姑娘雅量。”
謝家對命格司和國師的態度,燕王妃從未覺得不妥。當年親手送走尚在襁褓之中的藺長星,十八年的母子分別,她心裡的怨氣不比謝家少。
謝辰如此行徑,燕王妃反而看不懂。
藺長星越看越不是滋味,藉口出去醒酒,滿臉鬱色地下了清涼臺。
行宮中規矩比禁宮少,守衛雖森嚴,多是圍在陛下身邊。於是藺長星輕易就尋到處偏僻地方,假山石林後的小天地,尚不曾被燭光侵染,只月華靜謐地籠罩。
他掀袍坐在石頭上,面前山泉激盪,泉水清冽叮咚,濺在他腳邊。
約莫過了一刻鐘,身後傳來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宛若閒庭信步。
“地方不錯。”女子清冷而柔緩的聲音響起:“怎麼躲來這裡,不想在宴上多陪陪我?”
方才與陸千載說場面話時,餘光瞥見他離席,臉上似是有氣,她就曉得他不高興了。
少年沒想到她會尋來,他還當謝辰今晚有要事,就不會搭理他了。
明明歡喜得很,卻還是背對她,聲露不滿地訴道:“你有你的事情,看都不看我,我留在裡面做什麼,當木頭嗎?”
“原來世子爺是怨我,”謝辰難得見他有脾氣,抬步朝清泉邊走去,“那我現在過來看你,只看你一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