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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居中坐下,賈母帶頭跪下,探春無奈地也跟著再行了一次跪禮。
元春緩步離坐,一手扶起賈母,一手扶起了王夫人,卻是半天沒有出聲。探春納罕,抬頭看時,卻見元春神色激動,目光在賈母與王夫人之間逡巡再三。好半晌,才把頭略略一偏,見邢夫人仍端端正正地跪著,這才回過神來,微笑著請她起了身。眼淚,卻沿著濃脂麗粉的腮邊落了下來。
“都平身罷。”元春開腔,聲音還算平靜,只是尾音到底有些哽咽了。再抬頭時,已是收了淚,目光在廳中逡巡,最後落在探春臉上,竟彷彿微微恍惚。
賈母對著探春招了招手:“三丫頭,過來見過娘娘。”
探春一聲“大姐”,便哽在了喉嚨口,依禮欲拜,卻被元春一把摟住:“三妹!”一時哽咽有聲,讓探春也不由悲從中來,陪著掬了一捧淚。
“不成想,三妹也已經長成了。”元春鬆開了手,含淚而笑,語帶欣然。
賈母笑道:“三丫頭最肖你幼時,記得你小時候最愛抱著她玩。”
原來她與元春的關係,竟然還這樣的親近!她看著元春滿身珠翠,暗暗盤算可以換上多少銀子。不知道以自己與她的關係,能不能厚顏討要兩樣,去當鋪換了銀子去印書?
一時傳了賈寶玉和賈蘭進來,元春又是好一陣勉勵。探春見賈環未得傳喚,不免有些怏怏。黛玉在一旁開解:“賈琮也不曾來。”
那怎麼一樣?賈琮乃賈赦之子,與元春可不是同一個父親!只是這時候卻不便分說,只得胡亂點頭,仍是在心裡暗暗嘆息一回。看來,除了科舉出身,賈環要想在賈府出頭真難了。
元春興致甚好,帶著眾人遊了一遍園,又挑幾處好景緻出題,讓眾女各作一首呈上。唯有賈寶玉,獨做四首。
探春心裡忙著換算銀子,哪裡有這心思吟詩作詞!隨意塗鴉了一首,自己看著也有些稱頌的嫌疑,但勝在四平八穩,堪可交差。
林黛玉忽然扯了扯她的袖子:“三妹妹,我瞧寶玉才得了兩首,你才思敏捷,咱們各自替他作一首罷?”
探春自己那首都是匆匆交差,哪裡有這閒心?只是看賈寶玉急得抓耳撓腮,又有黛玉開口,只得勉強振作精神,倒比自己那首還要用心。再看黛玉,她也已是得了一首五律,一同揉成了紙團擲給賈寶玉。
元春當日未入宮時,賈寶玉年幼,兩人同隨賈母,不刻稍離。便是開蒙的三五本書,也是元春手引口傳而教,是以見了賈寶玉呈上的詩,格外歡喜:“果然有進益了,想來在家裡也不曾荒廢了學業。杏簾和怡紅兩首,尤在諸首之上。”
探春大汗,這兩首可不正是她和黛玉捉刀的麼?回頭看去,黛玉嘴解微翹,雖是低著頭,得意之情頓現。
“三妹妹,你把這幾首詩抄錄了送與父親看。”元春忽然發話,把神遊太虛的探春驚醒了過來,急忙答應了一聲,暗自慶幸自己到這個時代來以後苦練的那手書法,還是很拿得出手的。
於是,她隨了元春到裡間,自有宮女侍候了筆墨。
她把眾姐妹作的詩都譽錄在彩箋上,統共得了十數首。正要收筆,卻聽元春的聲音幽幽地響起:“三妹有意備選公主、郡主入學的陪侍麼?”
探春驟然得聞,手不由得微微一顫,墨汁便落下好大的一團。抬起頭,看向坐於身側的元春,寶相威嚴,眉間的金鈿在斜照的陽光下燦燦生輝。雖是濃妝豔抹,看著貴氣非凡,可是明眸蒙塵,仔細看,還是能看出疲憊和厭倦來。
想也不想,探春就直接搖頭。雖說是陪侍,其實誰不知道最終打的主意,是指望著皇帝看上,收入**呢?這個結局,她可不願意接受。哪怕到頭來真遠嫁了,也比這個結局要好。
正了正容,她凝視著元春:“大姐,咱們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