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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則英越想越不對,秤於耐不住性子,備齊禮物登門拜訪了。
“單先生,禮物請收回。“單則英沒想到的是,雖然葉韜很爽快地同意見他,但禮物卻怎麼也送不出去。別說禮物,就算遞給門房的紅包也塞不過去。
“這是小人的一番心意,總督大人為運河之事勞心勞力,造福鄉梓,我也只能聊表敬意。”單則英的話說得冠冕堂皇。
“心領了。但禮物我是不收的。”葉韜淡淡地回絕,“金銀珠寶綾羅綢緞,沒地方堆這些玩意。要說技巧有趣,現在全天下也沒一個地方能比得上我的工坊。我可不會為了收禮而收禮。”
“既然如此,那在下只得從命了。”單則英拱了拱手,有些無奈地說。
“單先生,有什麼事情就說吧。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不必遮遮掩掩的了。”葉韜略側著頭,審視著單則英,說:“你是為了手裡那麼多地產來的吧?”
單則英見葉韜直截了當,也就索性放開了,他深深一躬,說道:“大人明鑑。”
葉韜笑了笑。在怎麼和單則英接洽的問題上,總督府內已經討論過幾次,大家並沒有能形成統一的意見。石秀主張將單則英拿下問罪。石秀雖然是個比較典型的技術型官員,***閣老妖手打,但他身邊的一個書吏倒是很有幾分刀筆功夫,擬出的文書將單則英的罪責條條款款列了出來,光是“囤積土地”、“聚眾鬧事”、“挾制民意”、“對抗官府”等等罪名,往大里說可能就要讓單則英和他的家族徹底消失。
石秀哪怕支援對單則英問罪,可也被自己的書吏弄出來的罪名嚇到了。而總督府中,雖然也有不少像石秀一樣出身平民的官員支援對單則英問罪,但更多更關鍵位置上的仍然是世家子弟,甚至是談家、卓家的相對比較疏遠的親戚。在這些人看來,利用比別人更快一點的訊息,來想方設法為自己的家族謀一些利益很正常,只是單則英做得有些過分而已。卓家的一位旁系年輕子弟提出找大家族的代表去壓制單則英,讓他自願平價出讓手裡的土地,這個建議卻得到了不少人的贊同。
但葉韜的想法卻又不同。拋開朝廷權威和這個時代的特點來說,單則英實際上是個有眼光但在行動上不夠謹慎的投機商。如果他悄悄囤積土地,不去和其他地主們扎推串聯在一起,甚至在總督府開展工作的時候給於一些表面上的幫助,搞好關係,說不定他現在的情況就不會那麼被動了。於是,葉韜覺得,將事情挑明瞭是個簡單明瞭的,不錯的方法。
“你看看這些,”葉韜將石秀的書吏寫成的文書的副本拋在單則英面前。單則英狐疑地拿起文書掃了幾眼就開始冒冷汗。作為河道總督,現在葉韜是有權力決定單則英的問題的性質的。如果葉韜其的以這樣的罪名將單氏一族都處理了,以葉韜現在的關係,雖然會被言官彈劾,但如果葉韜的確是對單則英的所作所為惱怒至極,真要問罪,單則英卻也沒有辦法。
單則英緊張地說:“大人,小人只是一時……一時求利心切。斷然沒有想要挾制民意,對抗官府的意思。”他沒有了先靜的從容,緊張地不停擦著腦門上的冷汗。在這個仍然寒冷的季節,能夠出汗出成這樣子也著實不容易。
葉韜適時地說:“你是求利心切?還是想要對抗官府。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了。今日,我已經下令,在運河總督府所屬區域。暫停所有土交易的登記造冊。私下交易的土地如有抖紛,官府概不負責。至於你手裡的地,你如實將購置的價格報上來。我加一成半利潤給你。全部收下。除去你做這麼大一件事情的一些開支,好歹給你留了賺頭,雖然你未必能滿意。但也算是有個交代吧。你覺得如何?”
單則英沒有說話,他原先考慮的,從土地的一進一出之中,獲利三成左右才是正常的。他私底下打聽過運河總督府原來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