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出價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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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隴右軍亦有不少將領親近李林甫。”
說著,杜妗指了指薛白地圖上劃出來的王焊的別宅。
“方才說了和糴法,王焊之兄王鉷,便是任這和市和糴使,協助李林甫主持和糴一事,此人與邊軍將領關係甚深。”
“因為提供軍餉?”
“不。”杜妗道:“依軍中習俗,戍邊士卒六年一替,戍邊時可免除租庸。王鉷為給聖人斂財,取消了這免除租庸的習俗。可有些邊將為了遮掩戰敗,往往不登記士卒戰死,因此這些士卒雖死,卻並未銷籍。王鉷將這些戰死計程車卒全視為逃避賦稅,依籍補收租庸稅,不少軍戶一次便被徵收三十年的租庸稅,弄得家破人亡。他卻因此每年搜刮鉅額財物入內庫,極得聖人信任,青雲直上,成為李林甫最得力的干將。”
杜媗皺眉道:“如此一來,他該與邊軍關係極差才對?”
“戰死士卒的家屬或許恨他入骨,邊將中卻有許多人與他有利益往來。年初,皇甫惟明入京,雖明知李林甫勢大,猶決意除掉李林甫,便是因為查到此事。”杜妗道:“我聽到他與太子陳情了。”
薛白明白了杜妗的意思。
當今的朝局,不是涇渭分明,你一派、我一派,勢不兩立。
聖人既要揮霍享受,又要當千古明君,所以需要有人斂財,也需要有人立功。
所以李林甫一系也好,東宮一系也罷,鬥爭之餘,更重要的是一起為聖人斂財、立功,彼此之間其實是盤根錯結的關係。
全看利益。
薛白提起筆,在地圖上王焊的別宅點了個記號。
杜妗湊在他腦袋邊看了看,伸手指了指楊慎矜的別宅。
“御史中丞楊慎矜,他出身弘農楊氏,乃隋煬帝之玄孫,家世顯赫,以風采才幹知名於世。是李林甫向來最為忌恨的一類人。”
杜媗又回想起那日在大理寺見到楊慎矜時的場景,微微蹙眉,感到有些不舒服。
薛白則問道:“為何忌恨?”
“再給你舉個例子吧,聖人曾於勤政樓垂簾觀樂舞,兵部侍郎盧絢不知御駕在,垂鞭按轡,過於樓下,風度翩翩,得聖人讚美。此事被李林甫得知,李林甫擔心盧絢得聖人重用,遂出手構陷,將其貶出長安。”
“為何?”
“索鬥雞就是這麼個人。”
薛白一時無言。
杜妗接著道:“楊慎矜本不是李林甫的人,但李林甫想要掌控御史臺,曾打壓過他,楊慎矜這才屈從於李林甫,但彼此間該會互相提防。”
薛白點點頭,在地圖上楊慎矜的別宅處也做了個記號。
杜媗提醒道:“你往後也得小心些。”
“咳咳。”
曲水在外面咳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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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奴有些無力地拖著腳步走回廂房,聽到了裡面的對話。
“玉真公主內定王摩詰為狀元?”杜妗道:“此事怕是楊釗造謠,便說張九皋,此人乃宰相張九齡之弟,於中宗景龍三年舉明經及第,又豈會在開元九年與王摩詰一同應試?”
“各種情由真真假假,外人如何知曉。”杜媗道:“但薛白若想及第,確得有權貴舉薦……”
皎奴進了屋坐下,聽她們還在與薛白說著科舉之事。
只坐了片刻,她臉色又是一變,狠狠剜了薛白一眼,重新往外走去。
待皎奴走遠,屋內,杜媗有些遲疑著,開口道:“我並非是為京兆杜氏當說客,但思來想去,右相府恐非長久倚靠。你早晚需有個身份才能安身立命,薛靈雖無官身,但不知比你原本的身世如何?”
薛白道:“真要推測,我原本是官奴的可能性不低。”
“我更擔心的是,你氣度不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