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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跪下,望向枕春:“此事是妹妹發現,我不敢強奪。可如今皇貴妃就要封皇后了,若不捏上她的把柄,我心裡難安。我……我夜夜裡夢中都是我兒的屍身!妹妹這般聰慧的妙人,可能理解我這提心吊膽的感覺?我若拿捏她的把柄,那便不同了!就算她要害我兒,也會有幾分忌憚。她若蠻橫刻薄我便罷了,若要害我兒,我也索性與她魚死網破!”
枕春見她說得心酸,連忙將她扶起:“我捏著那東西也日夜不安,姐姐要拿便拿去。”便看連月陽有些消瘦,心中憐惜,“她曾經協理六宮,如今又身懷六甲,我們不可輕舉妄動。她之後若要做皇后,我們便也輕易站不直身子了。那隻裝著紅花的香囊既是她的罪證,也是咱們引火燒身的物件兒。姐姐千萬小心謹慎,顧惜自己。”連月陽攥緊了拳頭,眼神中泛著狠意。枕春素來見她都是溫婉的,說話輕言細語,臉都不曾紅過,何曾見過這樣的模樣。便只將妝奩開啟,那裝紅花的香囊贈給她。
“妹妹心善,會有恩報的。”連月陽眼眶紅紅,咬緊唇瓣。
枕春想著,她這樣沉穩的人,出此下策也是怕得狠了。只一壁寬慰一壁送她出去,又囑咐她高臥且加餐。
而連月陽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的。施氏已貴為皇貴妃又懷著雙生胎,雖然日日臥床,可已經開始未雨綢繆,著手打壓大皇子。
先以“南書房”與“玉芙宮”位置斜對,遙遙相沖為由,鬧了不舒坦。由此慕北易便叫停了皇長子在南書房讀書的事宜。這一停何時起復不得而知,雖不至於不許長皇子讀書,到底孩子年幼,耽擱幾月便要少許多長進。
後頭又說,夜裡夢見誕皇嗣,哪曉得夢兆日月顛倒,久久不得順產。施氏醒來心中懼怕,稱連月陽名中忌諱龍胎,要慕北易削其位份。慕北易自然明白這些小九九,卻執拗不過施氏意思,只得略做表示,拘了連月陽幾日。
雖被幽禁幾日事小,可後宮諸人看連月陽的眼神已有變化。好似她又從皇長子的生母,又變成了當年那個卑微宮婢。
這些本事雖比當年的恣妃墨氏軟和多了,但樣樣扎著的不是連月陽的心麼。
枕春知道連月陽最擅忍,不怕她受了委屈想不開。只憐惜那皇長子小小的年紀,便要遍看這些內宮齟齬之事。本正該無憂無慮的時候,偏偏學什麼君子之道。都說帝家潑天之富貴,笑說貧賤能飲愛情水……
便想著此處扎心的難受。她安枕春的心從來乾淨自由。若不去細想眼前汙泥之境,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了。眼下偏偏叫人提起。由此只得自我寬慰,又將心思寄回家中,殷勤多傳書信。
這一封,寫給母親塗氏。枕春寫的是一箋溫潤輕盈的趙體,落筆靈動柔圓。父親安青山素來不喜歡趙子昂,說他乃宋太祖十一世孫,亡國之後卻侍奉新君,沒有貴族氣節。又說趙子昂字跡太過水潤,全然不見風骨,隱有媚態。枕春卻不以為然,朝代更替是歷史軌跡之必然,至於水潤……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所謂媚態,男子所見諂媚之態,她來看卻是明媚之態。
便問母親大人膝下安好,略述幾句近況,又問父親兄嫂。再才隱隱提了兩句尚書省左僕射告致仕的事情,囑託父親清廉辦事,嚴謹考績。安青山此人雖然慧敏,卻頗有幾分賢臣氣節,也不需枕春多思多慮。既無行賄受賄的行徑,慕北易又有提攜心思,想來不過是時間問題。多則七八年,少則三四年,族中或可出三品以上服朱紫大員。
後頭又說幾句皇貴妃與玉貴人都有皇嗣,陳說自個兒沒有動靜,也是刻意避寵的緣故在裡頭。當日報了喜,說如今是有封號的嬪位,已是正經的小主,往後若是不幸薨了,屍骨好歹入園陵。
說了這些又想起還未見過二嫂嫂,只在信裡聽說她懷了身子。便包了一對兒有鈴鐺的金鐲子做禮。如今她的位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