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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與他說,那位要見他的公子姿容不俗,但氣質瘮人得緊。俊書生推開廂房的門,房中果然坐著一雪衫玉面的公子,松綠的風氅壓在雙肩,漂亮的狐狸毛擁簇著那張足夠驚艷的臉。
彎刀眉、桃花眼、唇不點而赤,正冷臉喝茶,手指不住地敲著桌面。
他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小二,他一瞬間就能懂剛才的小二為什麼形容這位公子氣勢驚人。
——這位爺是殺過人的,所以稍有不悅,就毫不掩飾周身的殺氣。
「來了,」許一盞主動開口,「請坐。」
俊書生嚥了口唾沫,愣愣道:「公子有何吩咐?」
許一盞這會兒已經平靜下來,她方才那一驚,只是驚於顧長淮用意之深,但此刻一想,又覺得或許只是瞎貓撞上死耗子,顧長淮原本也不知道人家今天要講前朝舊事。
無論如何,誰要在顧家人跟前主動提起前朝,那無疑是要帶頭跟兩叔侄對著幹——顧此聲怎麼可能讓人蹬鼻子上臉到這程度。
「你不用緊張,我只是聽說你是明州人士,所以有些好奇。」許一盞扯出個自認為溫潤如玉的笑,少說得有褚晚齡八分影子吧,對面的俊書生卻抖得更厲害了:「小的不明白,您、您請直說吧。」
「行。」許一盞吐了口濁氣,便直問,「你是明州人,那你認識顧家人嗎?」
俊書生臉都嚇白了:「公、公子,您是華都人,您就認識皇上了嗎?」
許一盞:「」她說,「不巧,我是梅川人。」
俊書生便噤聲了。
許一盞決定對他網開一面:「你把你知道的,和顧家或者前朝有關的都說來聽聽。真的假的都說。」
俊書生怯生生問:「全都?」
許一盞點頭:「全都。」
俊書生才鼓起勇氣:「那請您給小的點壺茶水潤潤喉,這便開講了。」
作者有話要說: 更晚了抱歉t t不會棄坑的,這一點大可放心。
☆、/來了/
說及前朝諸事,其實算不得多,也算不得少。
大皖的第一代皇帝曾經襲爵華都,後來前朝皇帝不善治國,一代又一代衰敗下來,帝國已是風雨飄搖之中,任何人都能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在這麼多的造反軍中唯獨皖軍得入明州,也算是天命所歸。
而顧家則是前朝最驍勇的軍部,世代與皇室聯姻,軍權在握,地位只在一人之下。然而距離權力最近的顧家人,反對前朝忠心耿耿,戰至滿門英勇死傷過半。到最後,前朝皇帝懷抱國璽自深宮最高處一躍而下,長公主亦在夫家顧府殉國,駙馬從皇帝僵硬的手裡摳出國璽,攜著滿門傷殘,親手奉給皖軍首領。
朝代更迭,十三州就此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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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顧家駙馬在歸降大皖之後,一度處於風口浪尖。明州人憎他恨他,大皖人亦嘲他諷他——但剛登基的太祖皇帝對他十分欣賞,只是礙於百官反駁,一直不便重用。
顧家便在眾目睽睽之下韜光養晦,顧家子弟無一人參與科舉。
直至先帝登基之後,左相晁仁得志,未過多久,左相嫡女風光出嫁——無人料想,她嫁的不是華都顯貴、亦不是科舉新秀,而是沉寂多年的顧家子弟,前朝的長公主與駙馬所生獨子。
那名迎親的少年生得俊逸不凡,世人在那一天才再次認識「顧家」二字。
他叫顧此聲,那年20歲,剛從江湖中歷練而還。
顧家子弟第一次進入大皖的朝堂,是一個叫顧此聲的弱冠青年,以左相贅婿的身份,任正四品下的官職,堪堪兵部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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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淮呢?」許一盞不假思索地追問,「這顧長淮是什麼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