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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啊。你臉發白,不如我給你一拳染染色?」
顧長淮只是笑眯眯的,許一盞忽然有幾分毛骨悚然的意思,但顧長淮很快便斂了笑容,低聲道:「前途未卜,我又豈能心安。」
「說點人話。」
「——就是,殿下將滿十七,咱們就快不用來東宮點卯了。」顧長淮頓了頓,「當然,你直接死在玄玉島,都不用等他十七了。」
依照慣例,皇子年滿十七後,太師和太傅便形同下崗。有事業心的換個部門繼續奮鬥,沒事業心的就可以回家養花帶娃了——只要皇帝和皇子沒要求,退休幹部直接不上朝了也不是不行。
許一盞挺沒事業心的,但時勢造英雄,她已經趕鴨子上架地兼任了一堆重活,現今是百姓眼中嗷一嗓子就能逼天子讓座的頭號賊臣。
當事人沒什麼想法,就覺得說書的理應給她交點取材稅。
「不用幹活,不是更好?」
顧長淮搖搖頭,眉眼帶笑,輕飄飄地回道:「您且當我是閒不住吧——準太子妃。」
最後四個字說得很輕,許一盞聳起柳眉,未及開口,才驚覺兩人對談之間已經走至東宮。顧長淮輕車熟路地進去書房,許一盞也尾隨過去,見顧長淮正在書房裡邊翻看一本陳舊的筆記。
這本筆記顯然是太子所寫,足夠三指厚,密密麻麻的全是字。許一盞頓感頭疼。
許一盞說不清自己為什麼要自討沒趣地跟進書房,或許是直覺裡總疑心顧長淮和太子生了嫌隙,不希望太子有意隱瞞的秘密被顧長淮發現。
即使她明知褚晚齡鐵了心要藏的東西,連他親爹都不一定能找到。
「據說你在梅川帶徒弟,現在桃李滿天下,受推崇得很。」顧長淮問,「最喜愛的弟子是誰呢?」
許一盞想也不想:「太子殿下。」
「你那叫弟子?」顧長淮挑了挑眉,合上那本筆記,掃視一週書籍堆滿的書房,又拿起另一本書,自說自話道,「你那叫命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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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天一直等到下午,除了中途受命送午膳過來的宮侍,便再也無人推開書房門。
許一盞坐了半天只覺得筋骨酸軟,顧長淮卻還氣定神閒,等到太陽快落山,顧太師終於捨得從椅子裡挪起屁股,道:「看來殿下今天是曠課了。」
許一盞眺了眼天色,直覺顧長淮下一句話不會是什麼人話。
果然,顧長淮接著道:「華都新開了家茶館,說書的是個俊書生。」
許一盞:「」她一拍桌,和顧長淮對上眼神,「我是被迫的。」
顧長淮笑得眉眼彎彎,頗有幾分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意思,但終歸是答應了。兩人臭味相投達成共識,當即便從東宮撤退,理直氣壯地出了宮。
然而等許一盞換好便服,再度敲開顧府的門,顧府下人卻只是色厲內荏地說:「我家大人找太師有事。」
許一盞:「?」
她今天上朝臨陣反戈把顧此聲心傷透了這回事算得上眾所周知,但顧長淮,你堂堂從一品太子太師,被一個當尚書的叔叔管著摳著,你丟不丟人?
許一盞罵罵咧咧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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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也能去茶館,只是不知為何,今天總有些心神不寧的預感,無論是太子還是顧長淮,她總覺得隔霧看花一般,缺了些什麼。
新開的茶館人群熙攘、賓客如雲,許一盞找了個僻靜位置落座,這邊兒離說書的稍遠了些,但她耳聰目明,還不至於因為這點距離就影響觀感。那新來的俊書生帶了點明州口音,顯然已經說了一下午的書,口乾舌燥,剛說完熱門話本上的奸臣許太傅。
許一盞正要發困,卻聽這說書的承前啟後地一嗓子:「其實許某人我們大都聽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