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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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不是說她如今不好,只是自古早慧露才,最為造物所忌。當初為她取字“含靈”,原是美意,可如今謝二爺又有些悔,生怕穿鑿了性靈,害這孩子步上大兄後塵。
謝瀾安心思剔透,早已看開,聞言憂傷地顰起眉心:“是,含靈幸有二叔照應,方得開解。真不敢想象二叔若小有病痛,我當如何是好。”
得,謝逸夏黑著臉想,我就多餘說這句話。
他不理使苦肉計的小狐狸,看向阮厚雄,“大嫂那邊……”
“舍妹的作為,實欠貴宗一個交代。”阮厚雄並非渾不講理的人,正了神色,“府公雅量,我去同她說。”
謝逸夏豁達,點頭而去,走時讓經年未見的策兒跟著自己,路上說話。謝策應聲,順手扯走了踅著空兒想和謝瀾安單獨說話的謝登。
阮厚雄轉頭,對謝瀾安露出一口白牙,“走吧,咱們爺仨一起去見你母親。”
謝瀾安唇角彎著,神色卻有些淡,“阿母她,大概不想見我。”
阮厚雄一見外甥女這麼孤影孑形的樣子,心就受不了,對阮碧羅這些年的所做所為已有了幾分猜測。
對胞妹不滿是其一,心疼這小閨女是其二,可一家人總不見面也不是個理,便低身哄著:“就當陪舅舅去,好不好?”
從小被揍大的阮伏鯨咳了一聲,“這輩子就沒見阿父哄過人,阿妹,賞個光吧。”
謝瀾安是無所謂的,她之所以不想在西院露面,不是憚,只是懶怠和情緒不穩的母親掰扯。既然舅氏堅持,她便引二人去了西院。
路上阮厚雄告訴她,那封信寄到阮家後,她的外祖母整哭了一夜,連罵阮碧羅糊塗,命他連夜起程上京來接她的外孫女。
舅母淩氏原本也要跟著,是阮厚雄怕謝家有變,到時候顧不過來,才未讓夫人同行。
“這些年都未在外祖母身前盡過孝,是我的不是。”謝瀾安回想了一番,祖父與外祖父都去得早,祖母在世時,認為是阿母懷的孩子剋死了父親,對她一直不待見。她好像一直沒什麼隔輩親的長輩緣。
阮伏鯨走在瀾安身旁,卻想起小時候,姑母是帶她回過吳郡探親的。
當時他還小,很多細節記不得了,唯有一個場景記憶深刻:就是那個才兩歲多點的粉嫩小娃娃,有一天在他屋裡玩竹鷹,忽然低聲哼哭起來,彷彿是尿床了。
他屋裡的嬤嬤聞聲上前,要為表少爺換衣服,才碰到繫帶,恰巧姑母進屋看到這一幕,當場變了臉色,尖叫一聲將小瀾安抱在懷裡,不準任何人觸碰。
就在當天,姑母辭別,頭也不回地帶著孩子與使婢登車離去,留下阮家上下一頭霧水,不知何處得罪了她。
好像便是從那以後,兩家情分漸行漸遠。
當時不到十歲的阮伏鯨還想不到這麼遠,只是恍惚地惦記著:姑母直到離府都抱著小表弟不撒手,也未幫他換衣,那溺溼的裳褲沾在身上多難受,他會不會又哭了……
湘沅水榭的竹籬映入眼簾,阮厚雄看到院門處森嚴的守衛,先是一愣。
謝瀾安抬抬手,府衛依令散開。
茗華正在廊上的美人闌邊晾帕子,看見本家郎主,她停住動作,以為自己在做夢,驀然驚喜道:“娘子,阮主君來了!阮主君帶著阮小郎君來看您了,咱們小郎……也來了。”
她是第一次見到謝瀾安穿女子衣裳,驚訝地咬住舌頭,最後幾個字輕不可聞。
便聽屋裡傳來一陣低低的響動,門口晃出一道影,一隻沉實的方瓷枕倏然飛出,直奔謝瀾安而來。
“當心!”
阮伏鯨低道,阮厚雄已快步擋在謝瀾安身前,一手撥開那砸在頭上要人命的東西。瓷枕撞上石柱庭燈,破開無數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