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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是她們院子叫看管起來,丫頭們都想著回家過節的,便沒賞錢好領雖能回去吃一口年飯,當著面不說,背地裡卻都在謀出路。
畫屏那時候不也是求了人去找孃老子,求太太把她放出去嫁人,這會兒連孩子都抱上了,跟著安姨娘這輩子都沒出路了。
女兒不來,上房也沒句準話,安姨娘這才曉得怕,再聽銀屏說一句程姨娘沒了,她就更怕起來,原來就病,再添上多思這一條,更是起不來床。
她不能下床,丫頭們還更高興,喝了藥就叫她睡著,睡著的時候比她醒著省心的多,銀屏那兒有好幾個丫頭來求著要出去,俱叫她罵一回趕回去了,可她心裡也跟著沒有著落,往盆裡再添一塊炭,望著窗外頭直嘆息。
最安閒的便是蘇姨娘,每有一樁事出來,她都更老實幾分,她還生過兒子呢,不是照樣說挪就挪到莊頭上去了,紀氏越是賞東西下來,她越是要去拜去謝,連著這回顏連章拿了一箱東西給明沅,她謝的也是紀氏。
前頭那兩個不省心,紀氏再看蘇姨娘便把心裡積的惡感都去了幾分,見她身上還是舊年那件衣裳,便道:“這大節下的怎麼不穿新衣,我記著也做了幾件。”
說是舊衣,也不過年節拿出來穿兩回,看著還是簇新的,紀氏說這話是為著抬舉她,蘇姨娘把頭壓的更低:“是做了,想等正日子再拿出來穿呢。”
“看你,哪裡就非得元日才穿出來,我這兒倒有幾件襖子,卷碧撿兩身出來,給蘇姨娘穿。”把她上下打量一回還點一點頭:“你們年輕,穿這個正相宜。”說是舊衣也還是新的,蘇姨娘更惶恐了,紀氏甚個時候賞過舊衣給人穿,她穿過的衣裳,便是舊了,也自來不賞下來的。
一身兒玫瑰紅的織錦衣裳,當著紀氏的面就換了上去,紀氏坐在窗前看著蘇姨娘,滿面都是笑意:“我曉得你來為著什麼,給了六丫頭就是六丫頭的,不值得什麼。”
那一箱子的東西,明沅點出來造了冊,已經呈送上來給紀氏看過了,裡頭確有幾件好東西,大件的蜜蠟佛手擺件,一套金魁星對角杯子,還有甚個芙蓉石翡翠瓔珞,東西又雜又沒個章法。
既有擺件又有首飾,還有隨身帶的三事七事,想必又是下頭進上來的,他隨意指了些便抬到了明沅的房裡。
這話紀氏已在明沅面前說過一回,又跟蘇姨娘說得一回,點了頭揮手叫她下去,這回她縮在後頭沒出來裹亂,那便是真老實了。
明潼進門的時候正瞧見蘇姨娘穿著紀氏的衣裳告退出去,衝她點一點頭算是見禮,也不等她錯身過去,便抬腿往內室裡去,見著紀氏闔了眼兒撐著頭,知道她還在煩心程姨娘的事。
人沒了就沒了,要緊的卻是怎麼跟澄哥兒開這個口,她想著便又看一眼蘇姨娘,隔得窗戶還能看見她縮了脖子低著頭。
原來擋在眼前捍不動的山石,一戳就倒了,原來看著開在腳底的小花,卻偏偏長成了纏人的藤蘿。上輩子眼見得越不過去的,這輩子不過伸手就推到了地下,萬般不過為著一個兒子,明潼回過神來自嘲一笑,捱到紀氏身邊:“娘也不必憂心,澄哥兒那裡,我去說罷。”
紀氏張開眼睛:“不必你去,我來同他說。”抱了澄哥兒過來,確是對程姨娘不曾安下好心,可若不是到她身邊,澄哥兒也沒有如今的體面,是好是歹,總該都該由她來說,她長長嘆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