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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萬貫的武林高手。大凡武林高手,總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沒有激怒對方也就罷了,若什麼時候惹得二爺一個不痛快,他手起刀落殺了自己,按照《大周律》來判連殺人都不算,只要能給青山樓足夠的賠償,也就無人追究了。
況且,二爺賞他一口飯吃,並沒有帶著輕蔑侮辱的意思,縱使此人脾氣再古怪、再討人厭,自己還是應當懂得感恩。
白馬拿起筷子,夾了一條小魚,魚兒肉質十分鮮嫩,他夾菜時生怕一個不小心碰壞了,手有些微微發抖。然而等他好容易將魚放進碗裡,卻沒有立即大快朵頤,而是緊咬雙唇,仔仔細細地先剔魚刺,然後把肥美的魚肉堆在一個空碗裡,推到二爺面前。
他陪客時慣常如此,先用吃的堵上客人的嘴,然後挖空心思灌酒。
可眼下剔完了魚刺,桌上卻沒有酒,話匣子不好開啟,他準備伺候伺候吃飯,只不曉得對方愛吃什麼,於是就那麼呆坐著,眼巴巴地看著二爺吃完一隻雞腿,嘴唇晶亮。
二爺抬頭準備夾菜,才發現白馬並沒有動筷子,自己手邊放著一滿碗魚肉,刺兒都被人給剔掉了。他雙眼一睜,眼珠子一轉,咋咋呼呼地問:&ldo;怎麼,你不喜歡吃魚?&rdo;
白馬看著二爺亮晶晶的嘴唇,嚥了口口水,道:&ldo;您先吃,我伺候著。&rdo;
二爺眉頭一皺,放下筷子,雙手按在膝上,瞪著白馬嚷嚷起來:&ldo;嘿,你可真有意思,我給你錢了嗎要你伺候?&rdo;
白馬恭敬道:&ldo;您是貴客,伺候您是應該的。&rdo;
二爺被他氣笑了,&ldo;原來你給青山樓幹活還是不拿錢的?新鮮,你可還有甚麼兄弟姐妹?給我介紹介紹,統統拖到爺的馬場裡去幹苦力,那我可發財了。&rdo;
白馬:&ldo;……&rdo;
&ldo;再說,爺有手有腳,何故要人來餵?&rdo;二爺說著,迅速拿起筷子,從白馬剔好刺的碗裡夾了一大筷子魚肉,一下戳到他嘴邊,&ldo;嘗嘗這江南的蘆花魚,你甭在爺面前裝相,看你那對眼睛餓狼似的,都要放綠光了。&rdo;
餵到嘴邊的東西都不吃,那可就真是傻子了!
白馬二話不說、一口含住,險些把二爺的筷子咬斷,大口大口地咀嚼,直覺唇齒留香。
他從未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高興得又開始得意忘形了,擼起袖子、抄起筷子,隨口道:&ldo;我謝謝您了!我也有手有腳的好嗎?自己來。&rdo;
白馬覺得,身旁此人甚是矛盾:想對他好點吧,偏如此善於惹人不痛快;想要討厭他吧,這行事做派偏令人恨不起來。
他只能含著一口飯菜,鼓囊著腮幫子,恨恨道:&ldo;我這可不是餓的,我眼睛本就是綠的。&rdo;
二爺搖頭輕笑,這才高興起來,從腰間解下一個酒囊,一點點倒入杯中,自顧自地喝酒。
白馬心思活絡,馬上知道二爺是看穿了自己的套路。
方才他先低頭猛吃,故意不放酒水在桌上,他知道,自己說是要伺候他,實則並沒有多少誠意,沒了灌酒的機會,定然不會主動出擊、對他噓寒問暖,場面自然會變得十分尷尬。
如此,二爺再出言調笑,白馬很容易就會被他激怒,從而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是在幫自己,白馬心想,我應當說些什麼感謝他,可是,我又能說些什麼?我們根本不是一路人。他張了張嘴,沒有發出聲音,覺得鼻尖發酸,為了掩飾,只能埋頭猛吃。
二爺吃完了雞腿,隨意夾了些小菜,他似乎並不餓,只是一味地喝酒。隨著酒氣漸濃,他的眼神中逐漸帶上了塞外寒冬的飛雪,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