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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的藥酒太涼了,突然受了涼,面板不由得會顫。你連忙俯下身子往我爹肩上哈熱氣,嘴唇幾乎快要捱到我爹,你又一次清晰的聞到了男人身上的味道,混著藥酒清香的男人氣味,遙遠但卻絲毫不存陌生。你喜歡這種遙遠,遙遠像黎明之前西天的寂寥星辰,它掛在天際,指示著白晝到來;你喜歡這種遙遠,一縷髮髻散開了,飄浮著掠過我爹的臂膀,髮梢有感覺,你感覺到了雄性體內的血液在流,溫暖從你髮梢往回盪漾,你不由得開始發熱,喉嚨深處有熱流,想傾出卻被堵塞。我爹的短槍放在床頭,烏黑放光,他的槍從來都是這麼錚亮,抹著牛油,此刻你還看到了,我爹的臂膀和他的短槍一樣發亮,一層密密的細小汗珠滲出來,那無數汗珠在火光的照耀下灼灼生輝。
老爺,您的肩膀抖的厲害,你疼嗎?
姑娘,不疼。我爹他閉著眼睛,他盤腿坐著,雙手自然地放在膝蓋上,看起來像個打坐的和尚。
您都出汗了。
姑娘,有些熱,今晚的火太旺了。
那我去把火弄小一些吧,老爺。
你放下藥酒,稀稀簌簌地下床,帳篷裡面溫度實在有些高了,連地面也是溫熱的,地面上枯萎了的雜草墊在腳心,叫人發癢,癢得舒服癢得柔和。火小了,光線倏地暗下來。你重新爬上床鋪,跪下來端起藥酒。這是個溫暖的夜晚,天宇和人皆沉浸在紅色火光的暖色調中。你繼續往我爹身上擦拭藥酒,這次你擦得慢極了,那樣你可以多用些時間,可以更久地回味在那溫暖而充滿漾動的熱流之中。你聽到了自己的心跳,你怕我爹也聽到,你忍著,胸部下意識的用力收縮,把心縮起來,你縮不住,那聲音就在耳邊,響得你膽怯、慌亂,塗抹藥酒的手因而有些不聽使喚了。
外面的人還在唱歌,不過歌聲顯然沒有剛才熱烈了,有人在拍手,酒喝多了的時候人倒下去的聲音,馬兒打響鼻的聲音,都在漸次減弱。
我爹說,姑娘,好了嗎?
好了,這就好了。
你將衣服拿給我爹,那衣服上面全是我爹的味道,你想給他穿上,可是他直接從你手中把他的衣服拿過去了,他不看你,徑直穿上衣服扣上釦子出去了。
軍隊越過山峰,看到了縣城,青灰色的城牆就在不遠的地方,縣城上空有黑色煙霧在繚繞,那是城裡的幾家兵工廠在夜以繼日地生產武器呢。戰爭在繼續,武器生產就不能停止,他們現在用著從國外買進的燒煤的機器,山裡最不缺燃煤了。
軍隊並沒有進城。我爹說,我們是受著帝國的差遣前來打仗的,就應該早日地奔赴戰場剿滅叛逆,為總統送去凱旋的訊息。我爹讓軍隊繞過縣城不做停歇地繼續往北進發,對士兵們的抱怨充耳不聞。士兵們望著城裡嫋嫋升起的煙霧,他們還以為那是做飯時候的炊煙,嚥了兩口唾沫。走上了山道的分叉口,山路變得崎嶇起來,右邊是山坡,左邊是深溝,剛有戰車兩隻輪子那麼寬,戰車需要小心翼翼而行。
可是我們的補給有了問題。老爺,帳篷和水都不夠了。管家說。
我爹不理管家,管家不敢說話了,他策馬去追帶兵官。毫無疑問,先前北邊的軍隊也是順著這條路開往月亮牙山的,路上有戰車留下的車痕,那些車痕很舊,被一層枯葉覆蓋著。
隊伍行進時車輪聲和腳步聲,從山道間嘎吱吱地傳了很遠,藏在林子間的鳥被驚飛,撲碌碌地一大片飛上天,那是麻雀。北方最多的鳥就是麻雀了,他們飛起來就像唧唧喳喳的褐色雲霧,一不小心就從背後飛出一大片,慌慌張張地往遠處飛了,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帶兵官派了幾個士兵去縣城,好叫北邊長官為我們準備一些帳篷、馬匹、柴禾以及飲用水,所幸的是我們帶的糧食不少,不用補給。晚上軍隊駐紮休息的時候,派出去的幾個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