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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可笑,但沒有戳穿,看著夏波揣著明白裝糊塗也不覺得排斥。他們兩個各自為營且立場不同,遲早會像與秦家村這樣撕破臉,但凡有丁點兒情感的投入都是浪費。
她本不想回答,卻聽見自己聲音道:「地痞鬥毆嗎?」
「算是吧。」夏波的心情似乎很好,難得沒有爭辯。秦望舒的手已經熱了起來,他沒忍住捏了捏,骨骼明顯,不軟不硬,帶著適中的繭子。「那是我第一次殺人,你應該還撲在母親懷裡撒嬌。」
秦望舒斜了他一眼,他心情越發的明媚,眼底都有了笑意。
「殺人也沒想像中那麼可怕,只是血流得多了些,血腥臭了些,你一旦適應了就會發現這和你踩死一隻螞蟻、殺一隻雞、吃豬肉沒有區別。」
他越過了人群,一腳踩在鮮血上。秦望舒猶豫了一下,也踩了上去。血液黏稠,卻也沒有那麼黏稠,踩在腳上和水沒有區別,只是在她抬腳間,會拉出一條條通紅的絲,像是抱住了她的腳。
夏波注意著秦望舒的情緒,見她一切都正常,繼續道:「你不會因為踩死一隻螞蟻愧疚,因為螻蟻本該死。你也不會因為殺雞感到罪惡,雞養著就是被人殺得吃。你更不會因為吃了豬肉覺得噁心,你只會想著肉好不好吃而不是發現這是屍體。」
他停在了張雪面前,腳底下的血一層又一層鋪開,到最中心的地方黏稠得像是要扒住腳。
「習慣了嗎?」
秦望舒轉過頭,雪地裡留下了一個個腳印,大的是夏波,小的是她。腳印裡是染了血的泥地,又黑又紅,很是噁心。血液艱難緩慢地流動著,最初的腳印已經看不見了,平整的血面像是一塊紅色的鏡子,鏡子裡的天空是紅色的,夏波是紅的,她也是紅的。
看不清臉,看不清身材,像是一團黑色的麻線,亂糟糟地佇立在裡面。她奇蹟地發現,自己似乎真的已經適應了,腥臭味依舊,但她卻不在反胃。
夏波笑了一下,他舉起碗對準了張雪的腦袋,慢慢傾斜。血液順著碗邊拉出一片順滑的紅布,一差不差地澆在了張雪的頭頂。
「殺人其實很簡單,你若是瞻前顧後自然沒法殺人,但你只要想一想你不殺人的後果。你就會發現,跟自己的命起來,還是殺人好。」
一碗血很快就見底,但夏波沒有鬆手,他把碗整個都翻了過來,一滴滴鮮紅的血液拉得很長,不堪重負地掉在了張雪頭上,沒有濺起一點血花,而是順著滿是滿是紋路的血痂乖順的落到地上。
「試試?」夏波倒完後,甩了甩碗。他拿過一旁早就準備好的另外一個血碗,倒進了自己碗裡,或許是不小心,一碗血被他翻了一半,裝進碗裡後只有可憐的小半碗。
打翻得血流了他一手,他卻一點也不在乎。只是甩了甩,換了一隻手遞到秦望舒面前。他臉上帶著些笑意,眼裡滿是鼓勵,大無畏地證實了他之前說的話都是真的。
他是真的覺得,殺人很簡單。
秦望舒沒動,她可以接受血腥味,可以面不改色地踩在血上,但她無法接受往張雪身上潑血這事。或許是她矯情,能踩死螞蟻,殺雞,吃豬肉,但她不會去吃人血饅頭。而這種愚昧的、骯髒的、噁心的陋習與吃人有什麼不同?
夏波輕笑了一聲,他手放得低了些,道:「人活一生就是在不斷地做選擇,很多選擇我們沒法選。不是說要更好的,而是兩害之間取其輕。」
他把手上的血往衣袍上擦了幾下,姿態強硬地把碗塞進了秦望舒手裡,又反手握住。以極快的速度往張雪身後一倒。碗幾乎貼著張雪腦袋,他借著身子擋住了部分視線,巧妙地製造了一個視覺誤差。
一切都完成在秦望舒還沒反應過來時。他把空碗往地上一摔,咣當——一聲,碗在血水裡裂成了幾瓣,他笑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