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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師父紛紛跟她告辭。
她靜佇原地,怔怔目送她們,或者這中間還跟她們一些人說了話,但那些話全憑本能逸出唇齒,她記不太清楚自己說些什麼。
然後,她們走遠,沿著土道上坡,漸漸消失在眼界外。
岸邊霎時間靜下,靜得僅餘平波輕擊的水聲。
春風原是柔暖,應是穿過茫茫水面,此時風拂滿身,竟覺有幾絲涼意。
男人一襲暗中帶銀的衣袍被風輕輕打著,衣料上的銀絲暗繡因此隨春光翻揚。他動也不動,真要化成石像似的,整個側面輪廓繃得凌厲,一直注視坡上,彷彿用力瞪視,能把心裡的人兒召喚回來。
叩、叩——叩——
一直顧守在船首、船尾的少年以及掌櫓大叔半句話不吭,夏曉清發現那少年又故意敲船板引她側目。
這一次,苦著臉的少年不僅雙手合十對她猛拜,真還跪下了,東指西畫,還以眼神示意,原來是求她開口喚他家公子爺上船。
她搖頭,再搖搖頭,倏地看向那位姓邢的堂櫓大叔,後者竟然……竟轉身背對她,連個眼神都不跟她相接,完全事不關已的模樣!
那也……事不關她啊!
為什麼非得要她出面?
他是他們的主子爺,不是她的,他高興呆站多久,他們管不了,她更無法管!
“宮爺還要繼續站在那兒,繼續析騰自己的腿嗎?”
結果,夏曉清啊夏曉清,你還是做出了蠢事,多管了閒事。
一部分的她拚命要自己閉嘴襟聲,另一部分的她卻看不過眼,橫在眼前的事,不管不痛快。瞧,說了一句,竟然還有第二句,她語調漫漫幽幽——
“若要使苦肉計,適才就該用上,現下人都走遠了,宮爺折騰自個兒已無意義,不是嗎?”
砰——安丹一屁股歪坐在甲板上!
嘰——邢叔一個踉蹌,幸得及時扶住大櫓,要不,絕對往水裡栽。
至於遭她有意無意嘲諷的男人終於有所動靜。
宮靜川眼神一調,直直注視她,目中冷鋒深厲。
此時他內心的情思浮於表面,欲掛上淡定、沉穩的面具,一時間竟難以掩飾。
既無法掩去,他也懶得隱藏,作怒便作怒,嶺龐罩寒霜。
這男人的怒火走的是冷調路子……
也對,她難以想象他破口大罵、暴火四射會是什麼樣子,那不是他的作風呢,他比較偏愛用冷颼颼的目光將人“釘”死。
腦中思緒紛飛,被他“釘”在那裡,夏曉清心裡不由得苦笑。
明知他不痛快,還往火堆里加油添柴,她這是怎麼了?
只因他在方瓏玥面前極力與她劃清關係,所以便著惱了?可捫心自問,他與她確實沒什麼瓜葛。
她何時這樣小肚雞腸?拿話嘲弄他,這又何必?
自覺逾越,她頰面微熱,迎視他那雙冷瞳的眼輕眨了眨,流光漾在眸心。
“宮爺該歡喜的,畢竟你找到要找的人,知道她在哪裡落腳。”她嗓聲不自覺放柔,不怕他冷厲的眼神,菱唇甚至淡顯笑弧。
宮靜川仍死死看著她,好似她觸犯到某個他絕不允誰侵入的所在。
他欣常她的聰慧敏銳,然這一刻,他倒希望她蠢些、笨拙些。
“你什麼都不知,最好別說話。”
“我確實不知宮爺和方姑娘的事,我只知,閣下此次南訪,不為遊玩,不為與船貨幫的合夥生意,只為尋人。”
夏曉清流瀉般將心底話說出,直覺就想敲自個兒腦袋瓜。
袖底,她絞緊十指,很討厭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去挑釁他的脾性。何必啊……何必將他說過的話、做的事擱上心頭?她明明不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