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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大新聞,門口偷聽的陸力和瑞銀也賊頭賊腦地溜了進來,薛雯也不計較他們沒規矩,只示意瑞金繼續說。
只可惜···瑞金也就這點能耐了,搖搖頭表示不知細節,但「沈郡王已經進宮求見了,一會兒就該有訊息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至晚間,宮中各處都得了訊息了——沈三公子要去西南了!
······
華燈初上,此時,是四方宮裡一天之中最熱鬧的時候。
——被翻了侍寢的妃子急著打扮,落空了的人訕訕然要水卸去釵環,小孩子們這會子要加一道夜點心,各處下鑰,無腰牌者不能再隨意走動,要熱水的小太監們腳步匆匆,備著主子們紛紛準備著安置。
而金磚紅瓦之外,民間也是一樣的熱鬧——一家人坐在一處用晚食,當家的抱怨抱怨這一日辛苦,小孩子嘰嘰喳喳,女人家也要絮絮叨叨說些家常話。
盛京安逸繁華,甭管是小老百姓桌几上的一豆燈火,還是一朝君王案牘旁的銅鏡高燭,他們安安穩穩的燃著、亮著,是因為千里之外,有一群人在日日流血傷亡,在保家衛國。
西南多山匪流民,薊州以北乃羌人與狄人的天下,東南沿海常年受寇賊騷擾······東南西北中,國無一日停戰戈。
而在這其中,最苦的就要數是西南了。
諸山常年被瘴氣籠罩,稍有不慎,可能就不必敵人出手就死於瘴氣和蛇鼠蟲蟻。且北蠻族不過是到了冬天來搶搶東西,海寇也只是盯準出海的商人,西南匪徒卻是十足一群暴民,沒有規律、沒有目的、沒有時效,就是要和朝廷作對,又善於用毒熟悉地形,讓人防不勝防。
而沈家,恰恰髮際於西南。惠東縣,就是沈堯的祖父大平西南三十三寨的地方。此一戰,換來周邊至少十年安穩無虞,得以休養生息,這才有了東平郡王這頂帽子,異姓王爺,足可見勞苦功高。
——也是在惠東縣,沈堯的大哥沈玄為瘴氣所染,箭傷發作身亡,再後來不過幾年,二哥沈彬遭俘,尋機自戕。
西南群山,寸寸沾染了沈家滿門忠烈的鮮血,而捲土重來愈加壯大的七十二寨提起沈家的人來,也是一個個咬牙切齒恨不能生啖其肉——兩相俱可謂是不共戴天。
血脈的延續固然是重中之重,可是一個說出「哪有仗可打」的愚魯小兒,這樣的沈家,交到這樣的人手裡······百年之後,即使氏族依然在,那時的沈家,真的還是沈家嗎?還有延續的必要嗎?
且不說別的,那位當年左臂中毒箭便自斬手臂,胡亂一紮繼續拼殺,連下三位大寨主的沈老將軍,若是九泉之下看到這樣的後代子孫,會是他樂見的嗎?
不,不會。
別說幸而繼妻胡氏誕下了幼子,就算如今沈堯仍是沈家的獨苗,就算昨日老夫人劈頭蓋臉一頓好打更以死相逼,沈泰安也只會有這一種決斷!
他言稱,這些年分身乏術,家眷疏於約束,對小兒疏於看管,故而自請辭去官職,請聖上恩准。
恩准。沈家是皇上手中趁手的寶刀,西南之事困擾薛鐸仁多年,如今沈泰安又乖覺地辭去官職,哪有不準的道理呢?
這才有如此迅速的一道旨意,簡直就是迅雷不及掩耳。
事發突然,人人都盯著昭陽宮。
可整整二十日,薛雯無有動作。
不只是她,沈堯也並沒有再進過宮,除了受封出發的那一日。
——這兩個人,好像忽然變成了沒有關係的兩個人,行同陌路,又比陌路還不如······
沈堯離京的那一日,因另有押送糧草輜重的一隊大軍恰好同行,故而陣仗升級,聖上權衡片刻降下恩典,親自登上了城樓送行。
此等「純是閒的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