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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兩路人,又何必為此而生氣呢?
她也原不用生不想生的氣的。
便只是冷哼一聲,道:「你又是什麼呢沈公子?本宮是小小女子,你又是什麼呢?看在往日情份上,倒勸你一句,你既然貪生怕死沒有上戰場的勇氣,便趁早上折請封世子吧——這叫做抓住一頭是一頭。」
說著端起茶盞來,乃是送客的意思。
——她是尊貴的二公主,而君臣有別。
沈堯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東平郡王府為何遲遲不立世子,是因為沈堯將來大有可能會尚主,襲不襲爵得看皇上的意思,而四公子才不到兩歲,話都說不利索,打孃胎裡又有些弱,自然就只得以觀後事暫時拖著了。
可薛雯卻提了一嘴此事,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沈堯大步流星出了宮門,不理崔波狗腿子一樣迎上來聒噪道:「呦,公子這是怎麼了?可是和二公主沒談攏?」
他飛身上馬甩鞭疾馳,深秋的風吹在臉上跟小刀一樣生疼生疼的,他卻似無所覺,心想:「誰稀罕啊?請封就請封!誰稀罕!你不想嫁我還不想娶呢。」
心愛之人瞧不起他,不是討厭他不是仇視他,而是瞧不起···這無疑是天大的打擊,沈堯想起她適才的冷言冷語只覺得違和而又恐慌,不明白忽然之間怎麼她面目可憎起來。
胡思亂想的,一時又想起了小時候的情景,初遇之時小豆丁一樣的二公主昂著下巴質問他:「誰是你妹妹。」
一時,又想起了圍場之上,小春臺下,自來在沈堯心目中如山一般的父親低低地弓著腰,對著一個寒酸的小太監賠笑說:「還望公公通稟,微臣心中難安。」
便又一下子覺得原來如此、本該如此。君臣本就有別,言笑晏晏不過是二殿下的施捨,如今夢醒了,倒最好不過是一拍兩散。
心緒起伏,一路回到了白石衚衕。
但要進門時,沈堯又不由得卻忽然踟躕了起來。
——祖母素來溺愛不甚講理,又本就不喜薛雯,且今日還偏偏知道他進宮到底是去做什麼的,去之前,就還沒怎麼呢都已經是老大的不情願···如今回來,她老人家自是少不得要問的。
若是欺瞞長輩非我所願,若是實言以告,怕是與薛雯兩人之間,真的就再沒有回圜的餘地了······
跺跺腳「也罷也罷」,進門轉而往郡王爺所在的外書房去了。
沈郡王沈泰安,他沒有自己兒子或老母親那麼天真,官場上摸爬滾打,胡家陳家趙錢孫李家,多少個現成的例子看在眼裡,狡兔死而走狗妄想苟活,尚公主對於沈家來說是求來的大好事。
便自然也分外關心他此去與二公主賠罪的結果,沈堯來了正好,少不得詢問起來。
沈堯好歹還知道輕重,隱去了要命的那一節,只說薛雯仍惱著,故而口不擇言云雲,沒有什麼進展。
白髮人送黑髮人從來是人間至殤,沈泰安聽到薛雯拿戰死的兩個兒子說嘴,自然也很是不樂,勉強壓下怒意,反過來勸沈堯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你也說了二公主是在氣頭上,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了,想必也不是出自本心,你就多忍讓些吧。」
到底是回到了自家的地盤兒上了,一時間說了個過癮有點兒剎不住車了,雖有老爹勸解,沈堯猶不解氣,繼續憤然道:「還說我貪生怕死?!沙場徵戰自然快哉,馬革裹屍也實非我懼,老祖母卻如何自處?再說了,太平盛世,哪有仗讓我打嘛!真是不講道理。」
沈郡王心裡也不痛快呢,端著茶碗兒指望著飲口茶岔一岔胸口的鬱氣,誰知一聽他這落後一句,竟然「噗嗤」一下就把茶給噴了!
沈堯嚇了一跳,忙上前替老爹順氣。
卻被氣急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