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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喝,沈鶴軒欣然同意。
沈鶴軒的府邸比他的還要老舊,離皇城又很遠,每日去衙門,怕要走上小一個時辰,即便如此,他也總是來得最早,走得最晚。
燕思空如約上門拜會,見沈鶴軒面帶春風,知道他這樣喜惡不輕顯於形的人,今日是真的高興。
“沈兄,恭喜啊。”燕思空拱手道,“他日巡按漢中歸來,必有高升。”
沈鶴軒回禮,笑道:“高不高升,聖上自會明鑑,但能夠做些實事,才是最令我欣喜的,賢弟,請。”
倆人步入府內,一溫婉清麗的女子,抱著個嬰孩站在屋簷下,遠遠朝著燕思空欠了欠身:“燕大人。”
“嫂夫人多禮了。”燕思空連忙躬身,並走上去逗了逗沈鶴軒的兒子。
幾人有說有笑的進了屋,言辭中,燕思空得知,沈鶴軒與夫人乃青梅竹馬,不僅溫柔賢惠,亦是當地有名的才女,倆人琴瑟和鳴,相濡以沫,令人十分羨慕。
夫人親手準備了一桌飯菜,倆人閒聊朝局,對飲幾杯,關係也近面了不少。
聊到自開春以來發生的這些事,沈鶴軒感慨不已:“朝中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洶湧,先是太子如獄、惠妃自縊,接著就是京察大計,罷黜了一大批官員,今歲剛過一半,還不知剩下一半會生出多少波瀾。”
“大勢所趨,將來必有更多風雨,好在文尚書回鄉丁憂了,太子或可安穩幾年。”
“萬望如此吧。”沈鶴軒給燕思空倒了一杯酒,“我離京之後,就全賴賢弟照顧太子了,太子年少喪母,還十分依賴人,現在他最信任的,怕就是你了。”
燕思空點點頭:“沈兄放心,待沈兄歸京,太子登基那日,你我二人必將一同輔佐太子,復興我大晟江山。”
“好!”
倆人豪飲一杯。
沈鶴軒酒量顯然不行,已是面色緋紅,他相貌斯文俊雅,此時倒有幾分騷客文人的風采了,便被燕思空調侃了幾句。
沈鶴軒笑著搖頭:“我啊,為人古板拘謹,我自己也知道,比不得賢弟風流瀟灑。”
燕思空意味深長地笑道:“沈兄性格峭直,是一把雙刃劍啊。”
“‘峭直’。”沈鶴軒細細品著這兩個字,“‘峭直’,哈哈哈,這兩個字好,說得好,我便如那陡崖峭壁。”他舉起杯,豪邁道,“壁立千仞,無欲則剛,是為風骨。”
燕思空舉起杯,由衷道:“沈兄著實好風骨,賢弟一生難望項背,敬這風骨。”他說罷,一口乾了杯中酒。
沈鶴軒笑看著燕思空:“賢弟可知,我起初,是十分不喜歡你的。”
燕思空含笑著點頭。
“即便現在,也不贊同你的某些言辭和處事,但你確是不可多得的稀世之才,你比我更適合做官,連老師都開始仰仗你,太子亦對你信任、依賴有加。”
“沈兄過譽了。”燕思空淡淡一笑,“我乃濁骨凡胎,在這世間翻滾的久了,便摸索出一點生存之道,而沈兄是超凡之人,必將立下超凡之功業。”
“哈哈哈,你看你,巧舌如簧。”沈鶴軒喝多了酒,跳脫了許多,指著燕思空道,“我起初最不喜歡你這點。”
燕思空也跟著大笑:“人人都喜歡我這點,唯獨沈兄不喜歡,豈不更說明沈兄超凡之所在?”
沈鶴軒笑得前仰後跌,磕磕巴巴地說:“你說得沒錯,人人都喜歡你這點,同期的進士這麼多,最後,我卻只有你一個朋友……”他說到最後,口氣多少有幾分落寞。
“能被沈兄引為朋友,小弟真是不勝榮幸。”燕思空給倆人倒上酒。
沈鶴軒擺擺手:“你如今品級比我高上許多,還是準駙馬,卻仍舊如此謙卑,我,佩服,佩服啊。”
燕思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