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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時日以來,他夜不能寐,一閉上眼睛便能看見死去的冤魂,直將他折磨成了人乾兒。
鐵欄杆外立著個姑娘,正是程知幼。
她彎腰將漆盒裡的飯食拿出來,一樣一樣地放進了欄杆裡,看著裡頭隱在黑暗裡的盛實庭,到底還是落下淚來。
「爹爹,今日是女兒最後一次看您了。廣陵嚴家的案子翻案了,從前那位首輔傅耕望的案子也翻了天……祖父投了大獄,那些湖阜派的叔伯們沒一個肯伸手,我娘沒了希望,打算帶著我回湖熟老家去——」
「不是娘親不來看您,她原本還拼了命的要救您出去,可是那一日,我哥哥叫人送了回來,沒了舌頭殘了四肢,意識也不清晰,養了許久,陸陸續續地同娘親比劃了好多,娘親便死了心……」
「爹爹,我也恨您,可我有時候一想到您要死了,我心裡不知道為什麼,也難受。」
「嚴家的那位姐姐,如今封了公主,今日陛下的登極大典上,她隨在皇后娘娘的身邊,真真是絕世的風采,爹爹從前對她不住,如今賠一條性命,洗掉罪孽,乾乾淨淨地託生去。」
程知幼絮絮叨叨地說著,那黑暗裡的繼父始終一言不發,程知幼這些時日成長了許多,拭去了眼淚,笑著同繼父道別。
她轉身提腳,那黑寂裡卻傳出一個沙啞到極致的嗓音道,「到頭來,還是你為我送行。」他道了聲謝,「去知會楊維舟,我有話同他說。」
程知幼聞言點頭,將話帶到,楊維舟本不在牢獄,到了夜間,匆匆趕來,站在鐵欄杆之外,肅殺一眼投過去。
「你還有何事?」
盛實庭沙啞著嗓音道:「東亭翁主的畫舫走水並非意外,而是杜從宜一手策劃。」
「東亭翁主上船前已服下致使神思迷亂之藥,縱火之人乃是杜從宜的親信杜鰾,如今他已被滅口。東亭翁主的貼身丫頭逃了出去,如今不知下落,杜從宜也在四處搜尋此人。」
楊維舟瞭然,即刻便派人將此案重啟,又秘密知會東亭翁主的父母雙親,竭盡全力去搜尋東亭翁主的貼身丫鬟,以及杜鰾的屍體。
這樣搜尋了半月不得其法,轉機卻在東亭翁主的兒子杜允良那裡,是他找到了翁主的貼身丫頭蕙蕊。
一切真相大白,又因仙都公主督促此案,終在年末時,將杜從宜的案子斷下來,還了東亭翁主一個公道。
這一年的歲末,人人皆有所得,人人皆有所獲。
第二年的歲首,新正第一晚,陛下在前朝宴請文武百官,皇后娘娘在後宮擺下桃花席,宴請內外命婦,故而整個禁中熱熱鬧鬧,歡天喜地。
這是皇后娘娘第二回 擺宴,她如今也有七個月身孕了,身子雖笨重了些,可精神倒好的很,煙雨卻牽繫著娘親的身子,少不得替她應酬來賓,一直到了月上中天,諸位夫人都喝的漸入佳境了,她才得出幾分空閒來,由青緹陪著,信步往御橋上走去。
她如今隨著母親搬進了宮中,半個月在梅庵住著,半個月在宮裡住著,後來顧南音實在不放心她,索性將裴老夫人同煙雨一道兒接近了宮,方才安下心來。
煙雨不好好走路,腳就在地上拖著走,走的有氣無力的。青緹在一旁笑她:「公主可是累著了?腳步都抬不起來。」
煙雨不高興,嘀嘀咕咕的,「這都小半年過去了,還不叫我成婚,又叫我搬進宮裡來——那時候我還擔心娘親不自由,眼下看來,倒是我最不自由。」
青緹便笑著哄她,「說好了三年便三年,駙馬爺都等得起,您可別這麼猴急猴急的。」
煙雨被這一聲駙馬爺喚得好生高興,美滋滋地說,「哪兒是我猴急,明明我是為著他著想,三年後,小舅舅都二十五歲了啊!」
「二十五歲就二十五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