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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地虛無飄渺,變成了苦笑,那雙泊泊然的雙眸也似充滿了痛苦。
“他爸,好好安歇,家裡的事,別操心了。等孩子們娶上了媳婦,有了孫子,我就去陪你。啊?有啥話,回來說一聲,缺錢缺衣了,託個夢給我,別驚嚇了孩子……,回來看看吧,家裡也沒啥變化,日子過得比以前舒心了點,別操心……”
王媽喃喃唸叨著,繼續焚燒著冥錢。
靈牌與遺像,是“鬼神兩位,週年探家”時的出入地,靈魂於何處現身或是兩處同時現身,並無定論。
唸叨聲中,王媽突見王父遺像上的眼睛眨了眨,嘴角略略抽動一下,彷彿在苦笑著。她呆在那裡,她呼吸急促、手足冰涼地瞪著遺像,但遺容再沒有什麼變化。
可是眼前的景象彷彿變了,她似乎回到了一年前,她正站在王父的病床前看著王父的嘴唇一開一合,微弱地低語著什麼。
“他……他爸……想說什麼?我聽著哪……”王媽的聲音輕地幾乎讓人聽不到。她的聲音在顫抖著,語句都已經變了調。
“房子……房子……”象是在耳邊傳來了王父的囈語。
“房子怎麼拉?”王媽的聲音抖地更厲害了。
“……我的房子……倒了……裂了……家裡的房子……”那聲音竟是異常地清晰。
“他爸,房子咋啦?……給你燒個洋樓?”王媽膽戰心驚地問。
但沒有回答。
“咣噹”一聲,窗子開了,煙霧象是找到了一個宣洩處湧向了窗戶。窗外,正在起風。
鄰居家的收音機中,正在播放法制小故事:
“……分家後,老大想蓋新房,見鄰居家是空宅,就私下裡把院牆移了兩尺……”
風嗚嗚地響了起來,煙霧到了窗外便被風吹得立刻消散,屋裡,也漸漸地恢復了光亮。
※※※※※
從墳頭上回來,王甲和王木商量:“咱家的院裡,長滿了樹和雜草。咱先把院子清理一下屋子打掃一下再走。估計最多用上倆小時,不會耽誤什麼事兒——你看呢?”
“長滿了樹?象原始森林、熱帶雨林?”王木嚇了一跳。
王甲摸出煙,“夏天雨水多,在所難免。別說是咱家了,就是學校的校園,學生們放暑假回來哪年的第一件事不是什麼除草之類的?來,抽菸。”
王木接過煙點上,儘量露出了無所謂的笑容,定了定神,“喂,我昨晚做了個噩夢,既可怕又離奇,你聽不聽?”
“你也會做夢?”王甲奇怪地看看王木,忽然高興了,“嘿!說說看!你哥對解夢的研究可不比常人,無論上弗洛伊德還是周公,是迷信還是科學,見了我都得甘拜下風。”
“呵!越來越象個萬事通了!”王木鬆弛下來,“不過,這個夢還真地有點離奇。我夢到昨晚喝醉酒的是你而不是我,你一路嘔吐著,還要去三大爺家睡,我怕你吐到人家家裡,就扶著你回咱家,家裡就象個原始森林一樣……”他繪聲繪色地說著,臉上的微笑也變地越來越吃力,腳步也越來越慢。王甲也越聽表情越沉重。等兩人走到家門口時,王木恰好講完。
“……最奇怪的是,今早我把那老頭兒畫下來後,三大爺說是那是咱祖爺爺,是他爹!”
王甲開啟鎖,卻不推門。靜靜地站在門前,臉上閃現著一絲難言的沉重。
“阿木,夢是人潛存於思維底層的心理活動。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常人的夢,通常與他的思維活動有關。但有些奇怪的、難以解釋的、能夠應驗的夢,則是因為人類的大腦細胞無意識間接觸到了宇宙間的部分殘留資訊,並以‘夢’的形式予以表現。”
“這些殘留資訊,如果是夢到了過去的人、事以及從未到過的某一地域,則是因人類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