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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知立即解釋道:
「方才經過主院時,瞧見宮裡的公公來送請帖,說是沈妃娘娘孕中煩躁無趣,皇后娘娘體恤,邀了各家夫人進宮赴宴,替沈妃娘娘解悶兒。」
牛乳糕的甜醇滋味在嘴裡散開,謝昭華卻覺得一片苦澀:
「沈妃娘娘,當真是好福氣。你可聽清了,宮宴定在何時?」
夏知思索一番:
「聽那位公公說,在後日。」
「我知曉了。沈妃娘娘的身孕,幾個月了?」
夏知撓了撓頭,故作思索:
「六月診出有孕,已一月有餘,如今是八月,算起來有三個月了。」
謝昭華點頭:
「我知曉了。」
謝昭華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該嫉妒。
她以為,梁憫為了皇后,會虛設六宮,只寵她一人。
原來梁憫,不止屬於顧婉一人,還屬於後宮的三千佳麗。
原來梁憫,也會寵幸別的女人,讓她們生下皇子。
如果,她是梁憫的皇后,梁憫會為了她守身如玉,還是會為了平衡朝局,挨個兒寵幸?
若她不那麼高傲,把姿態放低些,願意入宮做他的后妃,如今懷有龍嗣的人,合該是她。
兒時戲言如藤蔓般在她心中瘋狂生長,連根拔起時,卻實實在在的剝了她一層皮。
每每憶起,難免酸澀。
丰神俊朗的君王梁憫,是她兒時驚鴻一瞥的念念不忘,是她少時不可言說的情竇初開,也是她心灰意冷一夜間築起的心牆。
謝昭華原本該是天上灼日,熾熱而滾燙。
可她曾心心念念溫潤如玉的少年郎,伸手遮了火光,貶她為清冷不可及的月亮。
日月迢迢,皆不可及,日光灼灼尚存溫情,哪似月灑清輝,攜盤獨出,皆是清冷荒涼。
謝昭華味同嚼蠟的吃了塊宣祈送來的牛乳糕,隨後合上帳本,起身至書案前,鋪紙研磨,提筆作畫。
砌下落梅如雪亂,她與郎子,拂了一身還滿。
書房
刑部這段時日忙著兗州副節度使一案。
七月二十那日,撫軍中將楊興燁押了個刺客,踏夜送入刑部大牢。
刺客刺殺梁憫未遂,被羽林軍拿下。
梁憫命人壓下此事,不許聲張,刺客交由刑部,責命宣祈秘密問審。
楊興燁臨走前交待:
「陛下說刺客狡猾,勞宣侍郎費心。陛下授意之前,不可透出半點風聲。」
刑部眾人嚴陣以待,如臨大敵,各個拿出了看家本領。
然,刑部只審了一夜,刺客輕易招供,直言指使他刺殺陛下的人,是兗州節度使宣茂,宣祈的親叔父。
聽刺客的口音,是兗州人不假。
宣祈陷入兩難。
宣茂是他的親叔父,他理當避嫌。
可陛下卻指明宣祈問審。
宣祈直覺有異,修書叔父,問明此事。
送出的信,有去無回。
宣祈沒有將證詞上交,著人畫了刺客的畫像,派姜復瑜前往兗州,查探此人。
打探訊息,姜復瑜最最在行。
姜復瑜前去兗州,一來一回,折騰了二十日。
不負所望,姜復瑜一路尋到刺客老家,帶回刺客的老父老母。
刺客父母說,兒子是宣茂手底下的參將,跟了宣茂十餘年。
宣茂嫌疑不小。
一籌莫展之際,宣祈突然發覺,刺客的父母即便知道兒子犯了誅九族的大罪,仍不哭不鬧,每日在刑部,吃好睡好。
事出反常。
這對父母是假的,真的父母,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