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洛店長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準時上報,故而九溪營歷來都是裝備精良,士卒善戰,從未給朝廷失了顏面。”
“所以爺爺到了衛輝營之後,第一天便清點武備,可不清點也就罷了,這一清點,卻發現衛輝營的情況,與九溪營實在相差太多。營裡刀劍,一大半生了鏽,能拉開的弓,也只有一半左右,有些箭矢,稍一碰觸,便即折斷。按兵部例,衛輝營雖是內地,也應該有三成計程車兵預備鳥槍。可祖父清點了火藥庫,卻發現火藥都是……都是下雨之後,受潮過的。鳥槍只有預計的三成,甚至……其中還有一半的槍,從鑄造的時候,就沒有準星。也不知是何人,竟讓這等次品進了軍營。也就是平日太平無事,才沒人發覺。若是有個萬一,就那樣的軍器,即便再英勇善戰的精兵,要怎麼拿那些軍器上陣殺敵啊?”
“祖父眼看沒有別的辦法,也只好將軍營器械朽不堪用的事,一一報給了朝廷。但軍器歸軍器,兵士日常的操練,總是要按時進行。祖父當即下令,兩日後集合操練。可到了操練之日,來集合的兵士,連四成都不到。”
“祖父自然心中有氣,可眼看這衛輝營,種種積弊,也不是一兩日能解決的,也就暫時按下不發。可這些士兵呢?稍一操練,便叫苦連天。聽爹爹說,祖父也不過讓他們排了方陣,按尋常行軍之法走了數里。可即便這尋常的方陣,他們竟然不知道應該站在什麼位置,祖父呼喝了好半天,他們才列了個陣出來。然而之後前行,不過一里路程,陣就散了。原來……原來這些兵士連如何列陣行軍,都一竅不通。”
說到這裡,面色略有猶疑。楊吉看阮元神色,已知其意,道:“不錯,我爹爹當日就在恩公軍前侍奉,那衛輝營他看著,就是一群酒囊飯袋。他和我說,就那種兵士,我們寨子出三十個人,就能把那大營一鍋端了。”
阮元道:“那後來的事,你也應該清楚。後來祖父眼看這些兵士墮落無能,終於下了決心,準備懲治他們一番。那日出來點卯,兵士但凡沒到的,祖父去軍營裡把他們一一揪了出來。大罵了他們一頓,然後,然後讓他們去營裡罰站,滿三個時辰,才許停下。”
“可沒想到,這一罰站,竟然給祖父惹出了大禍。那些被罰的兵士,原本就不是什麼正經的綠營兵。都是本地的地痞無賴,看綠營出了兵缺,就來補了,賺點軍餉花差而已。故而之前,他們從不操練,更不知點卯為何物。這一被罰了,不僅不思進取,還成群結隊的跑到鬧市上,喊著要罷訓,更有幾個特別能鬧事的,說……說祖父虐待士卒,是個只知邀功請賞,不管士兵死活的酷吏。”
其實當日兵士所言,要比阮元一句“酷吏”難聽得多,只是阮元為人素來文雅,不願仿效他人口出惡言。楊吉聽了,也憤然道:“是,爹都和我說過,恩公在九溪營怎麼練兵,在衛輝營就怎樣。恩公練兵之法,我爹在九溪營也日常照做,有什麼堅持不下來的?那九溪營的兵士,個個視恩公為再世父母。誰知他衛輝營不僅都是飯桶,還說恩公鞭笞他們。他們被恩公罵的時候,我爹也在場,恩公罵的是難聽了些,哪裡打他們了?再說,他們被罵不是活該?我看就算被打了,也是活該!誰知道到了市集上,竟有幾個兵士,讓圍觀百姓看他們身上的鞭痕,說那是恩公幹的。那種鞭痕,他們自己串通好了就能弄出來,和恩公什麼干係,我可去他奶奶的吧!”
阮元道:“我也不相信祖父會打他們,聽爹爹說,祖父在九溪營的時候,一次出征,手下有兩兄弟老母尚在,祖父就讓他們留下一人。可當時,這兩兄弟都爭著要上戰場,誰都不想留下。最後,那兩兄弟的老母聽了,親自求祖父讓他二人都隨軍前往,自己都去了營裡做事。便祖父那般體恤士卒,又怎會無辜動怒?”
“可祖父的事,你我清楚,朝廷卻不清楚。這件事被鬧到了集市上,那幾千雙眼睛都看到了,朝廷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