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洛店長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偉人兄還不瞭解皇上嗎?皇上從來也不是不聽諫言的人,可皇上最不喜的,不是直言進諫,而是臣下把持輿論。那樣即使皇上改變主意,旁人也不會認為皇上聖明,只會覺得皇上是屈服於臣子輿情,不得已而為之,那才是皇上最不願看到的。而且,這沽名釣譽一事,其實皇上……”
其實董誥想說的是,從乾隆的角度看,他巴不得官員有這樣的想法,官員這樣想,就不會出現成規模的勢力,也不會有人利用人多勢眾,製造輿論壓力。早在康熙年間,將大臣積極上疏視為沽名釣譽的想法,在士大夫中就已經有了端倪。而歷代清朝皇帝,也一直在縱容這種思想發展,故而此時朝廷之內,也只有王傑這種資歷深厚之人,才敢於公開向乾隆進言。
王傑聽著,也知道董誥為官不易,道:“蔗林,那你說,這柴將軍,今日竟真的救不下來了麼?”
董誥嘆道:“該說的,你說了,我也說了。可我們畢竟只能進言,能決定柴將軍生死的人,從一開始就只有皇上啊。”
王傑喃喃道:“石君去年就去了浙江做學政,眼看朝中,敢說話的……唉。”朱珪歸京不久,便又出京,能在乾隆面前說得上話的大臣,也就數王傑和董誥二人了。
柴大紀問斬的事,很快也傳到了兩淮總商行館。阮元和錢大昕頗有交往,時常聽他提起柴大紀,這時也清楚他乃是無辜冤死,不禁感嘆了數日。
這一日夜中無事,阮元也在行館後院天井裡,找了個位置坐下,一邊看著天上的月亮,一邊也不禁想起自己的未來。
忽聽身後一個聲音道:“伯元,你不是說,那三法司最為公正麼?怎麼你說柴將軍有了冤情,他們竟不能給柴將軍平反?”回頭看時,卻是楊吉到了。
阮元嘆道:“你有所不知,柴將軍之前授了伯爵,又是提督,他的事,不是三法司能定的。聽錢先生說,是軍機處先會審過了,皇上親自問過此案,才定了罪。三法司在其中,其實沒有多少用處。”
“那朝廷非得弄個三法司幹嘛?騙百姓玩的嗎?伯元,我看你真得想想,這朝廷的官,是做還是不做?這什麼會試,是考還是不考?以前是阮恩公,現在是這柴將軍,你說,做官來幹什麼,眼睜睜看著好人蒙冤送命嗎?”
阮元面色凝重,沉吟不語。楊吉見他模樣,還以為他不知祖父之事,道:“怎的?你祖父的事,你是不知道還是如何?”
“我知道,正因為我知道,這幾日才一直神情不定。柴將軍官爵雖高,卻也比爺爺當年,要慘多了。爺爺當年,總是還有個機會重新做官。”
楊吉聽阮元這樣說,也不再追問,道:“那你爹和你說的,恩公當年的事,是怎樣的?看你平日隻字不言,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
阮元想想,把這些告訴楊吉,也沒什麼。遂道:“爺爺的事,父親自然和我講過不少。可有些事,我來了京裡,看到些新的檔案,卻不知如何與你說了。也罷,總是今日無事,就這樣坐著不動,倒不如說出來輕鬆。”
楊吉看著阮元,或許阮元確實知道更多的事。當然,也有些事,只有他知道,阮元和阮承信卻都不清楚。
阮元道:“你說你從大箐寨過來,這個地方是爹爹告訴我的。爺爺到大箐寨的時候,記得是乾隆五年。你說你父親後來追隨了爺爺,那大概有十年工夫,爺爺後來在九溪營做參將,一直到乾隆十三年,那年兵部保薦爺爺,轉了衛輝營參將。雖然品級一般,可衛輝營在中原,職權更重於九溪營。所以算是升了半級。”
“可爺爺沒想到,北調衛輝營,不止沒有讓他繼續升官晉爵,卻反而……反而害他丟了官。爺爺在九溪營的時候,每日操練部署,都是準時準點,從沒有一日怠慢。軍營裡若有軍器鏽鈍,或是鳥槍遭了潮,施放不得的,也都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