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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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省略了她與那叫邵顏的人第一次見面的經過,只當他是偶遇的陌生人。這倒不是她不信阮素臣,而是阮素臣畢竟常往來家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罷了。
阮素臣的的目光看過來:“那位剛才與你在一起的公子,姓邵。”
“你也知道?”寶齡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說了才覺得有些不妥,笑一笑:“我問了他姓名,他說他姓邵,單名一個顏字。”
“邵顏。”阮素臣默默唸了一遍,轉而又看住她,神情中有一絲寶齡看不懂的情緒,“我剛才問過俊國兄,他只告訴我那人姓邵。”
寶齡略微驚訝,原來剛才阮素臣回去並非是落下了什麼東西,而是去問馬公子那人的事。她實在不明白他為何要這樣做,但也確定了那人真的姓邵,心底最後一絲疑惑也散去:“他應該只是馬公子的朋友,在那間房間休息,是我不小心走錯了房間,倒是打攪了他。”
阮素臣不置可否:“俊國兄的朋友我多數見過,他卻沒有。”
“也許他跟你一樣,不太喜歡這種場合,這一次也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才會來。”
“特殊原因?”阮素臣眯了眯眼。
寶齡很少看到他這種表情,細長的眼睛一眯,幾分威嚴、幾分深邃。她當然不可能揭穿他是為了寶嫿才來,於是只好道:“我聽馬公子說你本來不打算來的,臨時卻改了主意,猜想你大約不喜歡這種場合,這一次是別有原因才來的。”
她說話的時候,阮素臣一直盯著她,等她說完,半響他才道:“我是有特別的原因。”
看,承認了。失去控制的畫、臨行改變的主意,都是為了寶嫿。寶齡心底笑笑,卻不知為何又有些悵然,若換做是顧大小姐此刻聽了這番話,怕是要心如刀割了吧?
情之一字,終歸勉強不得。顧大小姐越想靠近,那人卻離得越來越遠,而他在乎的那個人,他卻可以放開自己的一貫的原則與喜好去遷就她。多麼叫人無可奈何?
一個人若是活得驕傲而任性,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卻偏偏得不到自己最想要的那樣東西,任她哭笑怒罵、委曲求全,耍盡各種手段都無濟於事,那種心灰意冷,除了死,還能如何磨滅?第一次,寶齡有些同情那個與她有千絲萬縷關係的女子。
只是,她更明白,她不能再走顧大小姐的老路。
寶齡不說話,阮素臣便也沒有說話,馬車緩緩地前行,很快便到了顧府門口。
寶齡緩步下來,傷口被牽扯,有些疼痛,一雙手伸過來,她卻輕輕推開,笑一笑:“我自己可以。”
一拐一拐地朝前走,寶齡臉上的神情有些倔強。阮素臣緩緩放下手,頓一頓,終於走到她身邊道:“青雲軒裡有止血的藥膏。”
“這點小傷,哪裡需要敷藥。”寶齡搖搖頭。
阮素臣凝視寶齡,不知在想什麼,片刻道:“回去休息吧。”
寶齡點點頭:“好。”
她與阮素臣分開,一小步一小步朝前走,走過迴廊時,看見阮素臣還站在那裡,白衣勝雪,面容卻是模糊的,不知在想什麼,可當她回到拂曉園再望過去時,他卻已不在了。
她頓了頓便直接去了天井裡,舀了一勺子水,一點點澆在腳踝上,冰涼的井水滑過傷口,她不覺“嘶”地吸了口冷氣。然後聽得人道:“腳怎麼了?”
她抬起頭看見連生站在她面前,手裡抱著算盤與一本賬簿,目光停駐在她腳上,眉心不覺微微一蹙,然後彎下腰看的仔細:“好像流血了。”
見他的表情極為小心翼翼,寶齡不覺露齒一笑:“你從賬房過來麼?”
連生站直身子,點點頭:“你們都不在,我在青雲軒看了會書,就去賬房跟祥福叔學珠算。”
寶齡點點頭,又低頭去看傷口,血絲沒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