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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起來。那動搖而產生的力度一如地殼深處那蘊含的內力從遙遠的地方逐漸傳來。我們這一爿小院如一葉扁舟拋入大海,頓時變得搖晃而顫動起來。至此以後,政治運動及各種風潮,社會上的各種傳說紛紛揚揚地推搡撕扯著這個寧靜的小院。
有一件事情的來臨,是這個小院第一副興奮劑,引起了鄰里之間的街談巷議。
那是1969年的一天。大清早,當我推開家門,去小院的公共廁所如廁時,就聽楊媽,張媽還有郭阿姨在一起交頭接耳。我耳朵很尖,分明聽到。
楊媽說:“現在外面很亂,我們小院要注意安全。家裡門窗一定要關好。”
張媽道:“哪怕天再熱,我家門窗都會關緊的。”張媽是個微小謹慎的人。
郭阿姨接著說:“我家門肯定要關,窗子不一定的。小劉有一把長矛收在家裡,真來了賊兒,我們才不怕呢。那長矛就靠在我家門後。”郭阿姨是我家隔壁的隔壁,在合作社當營業員,小劉是其丈夫,在某中專校任教,運動中是一個造反派小頭頭。
上完廁所回家的路上,又經過楊媽家門口時,她們還在談論,而且還加入了老妖怪的母親汪阿姨,她也是合作社的營業員。小院的鄰居上廁所時,都要經過楊媽家門口。大家七嘴八舌地說,以前從沒有壞人進院子的。昨天夜晚真是鬧鬼了。
我聽了,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吃完早飯,我去中山門小學上學,經過小院大門旁老四家門口時,我又看到一堆人在他家門口談論和張望,神色有點緊張。還是我大清早去廁所途中看到的那群人,現已移動至此。好奇心再也捺不住了。我決定遲到一次,也要看個究竟。背書包的雙肩聳了一聳,我快步走入老四家。楊媽也領著這群人進到老四家裡。
到了室內,老四三胖還沒上學,剛吃完早飯。只見老四奶奶坐在床沿,兩隻裹緊了粽子般的小腳懸空吊著,前後晃盪,臉漲得通紅,半張著嘴,激動而緊張,眼光欽佩地看著自己的老頭子。老四爺爺英雄般的站在窗前,手握一柄劈柴的斧頭,在比劃著什麼。這斧頭好像被洗的乾乾淨淨,還是潮的。雪亮的斧刃閃著寒光,在這個冬天的早晨。居委會主任楊媽領頭的這堆鄰居,與老四家父母關係很好,對他們時常恭維,很是尊敬,是因為老四父親能幹有市革委會的背景。老四家是我們小院裡最有威望的一戶,除其父政治上鑽營,其母巧言令色,更是因為他們家有老二這個邪頭。
老四爺爺神氣活現地對著眾人大聲說:“昨天夜裡,我起來上廁所時就感到不對頭,看到窗戶外面有人影在晃動。”楊媽們屏息靜氣,豎起耳朵。爺爺猛咳了一陣,似乎夜裡受涼了。他頓了一下,繼續說:“等我從廚房拿了夜壺回來時,窗戶上一塊玻璃已經被輕輕卸掉,插銷也被悄悄拔下。半個窗子洞開。一隻大黑手悄悄伸了進來。。。。。 ”
。我看道窗下就是老四爺爺奶奶的棕繃床。床上兩床骯髒的被子以及老祖宗兩人破舊的棉襖,根本不值錢。但老祖宗床頭靠窗戶側面掛著一刀鹹肉,一刀臘肉,一隻風鵝卻赫然在目。
“那隻黑手伸進來,手握一杆竹叉在鉤那個臘肉和風鵝。”老四爺爺接著在描繪著當時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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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捍衛家庭財產,老祖宗就奮不顧身了。迅速拿起床邊那把利斧,出其不意地向小偷的黑手砍去。力量之大,動作之兇猛完全超出了一個七十多歲老頭的能量。“哇”的一聲慘叫,叮鈴光當,竹竿鐵叉和一把玻璃刀掉在了窗臺和地上。一隻血淋淋的斷手似乎掛著點皮與賊兒的手臂硬生生的扯下卡在窗臺,並撲哧一聲悶響掉進窗內。我在充分發揮自己的想象力。
正聚精會神間,突然楊媽問:““那隻斷手呢?”
老祖宗說:“我聽到啪嗒一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