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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暄的笑容裡露出了被拆穿的苦澀和尷尬。
「暄暄要跟朋友玩就去唄。」奶奶嗔怪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老伴兒,「整天跟我們倆小老頭在一起無不無聊啊。」
「不無聊奶奶。」明暄乖乖開口,「要不是好朋友生日,我肯定在家陪您倆到開學才走的。」
爺爺看著裝巧賣乖的明暄,佯嘆了很長一口氣。
「去之前給客廳掛的那幅畫換了,我看膩了。」爺爺說。
從明暄學畫畫開始,奶奶家的掛畫都是由明暄一手操辦的,聽爺爺這句話說出口就知道是答應放行了,明暄站起身屁顛顛兒地喊了陳姨,倆人搬著小板凳拆下了客廳掛著的那幅油畫。
「暄暄啊,這次準備掛哪副畫在客廳?」陳姨一邊擰著畫框的螺絲一邊問道。
「這個畫布大小的話,掛去年寒假畫的那幅吧。」明暄想了想,「本來是有個向日葵的,被明昭薅走了。」
陳姨樂呵呵地笑:「還不是咱們暄暄畫的好看,大家才搶著要。」
明暄「嘿嘿」傻樂了兩聲,起身推開畫室門,從櫃子裡翻出來了晾乾的畫布,畫上是兩隻翠色的鳥踩在有花盛放的枝椏上。
明暄抱著畫到客廳時,陳姨已經把之前掛著的那一幅畫的畫框拆了下來。
這種大小的畫明暄畫的少,畫框就也沒買幾個,只得拆了裝裝了拆,好一個回收再利用。
裱好這幅畫掛上牆後,明暄累的五仰八叉地躺在地板上狂喘氣兒。
掛畫真是體力活。
「喲。」奶奶走進客廳,看著地上的孫子,「趴下啦?」
明暄薅了一把額前的頭髮:「嗯,趴下啦。」
「那你趴會吧。」奶奶走進廚房泡了一壺茶,「收拾行李的時候別丟三落四又讓陳姨給你寄過去啊。」
明暄點頭:「知道啦。」
從地上爬起來,明暄扶著欄杆爬上了樓回到房間,攤開行李箱收拾行李。
其他的倒沒什麼,但半個月前的那副畫……
他跨過行李箱蹬蹬蹬地下樓衝進畫室,那塊兒小巧的正方形畫布擺在桌面的陰處,明暄將畫布拿起來,從置物櫃裡翻翻找找大半天才找到合適的裱畫框。
淡金色的歐式畫框花紋繁雜,框在其中的畫輪廓是一頂歐式皇冠,但卻是由各種盛放的花製成,在皇冠的右下角還有一隻振翅的亮藍色蝴蝶。
明暄拿著裱好的油畫,裡三層外三層地包好放進空蕩蕩的揹包內。
飛機劃過雲層,再落地時已經接近下午七點了。
剛回到宿舍,行李還沒來得及收拾,就接到了小雅的電話。
電話那端鬧騰一片。
「明暄啊,你下飛機了嗎?」
明暄歪著腦袋夾著手機,走到洗手檯打濕了幾片洗臉巾,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勤勤懇懇地擦桌子:「我已經到學校啦。」
「這麼快?我還尋思著直接開個車去把你接過來。」小雅說,「你有沒有空先過來和我們一塊兒佈置,我們跟隨之說的時間是晚上九點,有空的話過來搭把手唄,我們這佈置不完了。」
明暄毫不猶豫地答應。
擦完桌子,明暄把那副畫從包裡拿出來抱在懷裡,等車的間隙中買了個純色的禮品袋。
一路行駛時,明暄忍不住想,從他認識祁隨之開始,他好像就一直在給他準備禮物。
解圍的謝禮,錢包裡的七百塊錢,奪冠的禮物和生日禮物。
他甘之如飴。
小雅他們租的別墅區和他家其實差不太多,三層獨棟,帶一個露天花園。
而他們租的那一棟就更好認了。
整個別墅區裡只有那一棟旁邊停了不少看上去就價值不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