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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暄看了他好幾眼,沉默地走進客廳拿過茶几上的菸灰缸放在明昭面前的藤桌上。
「你在奶奶的花園抽菸,給花燻死了我就告狀。」明暄拉開另一張藤椅面對著明昭坐了下來。
「我抽的是煙,不是農藥。」明昭瞥了他一眼,彈下菸灰,「你大半夜在花園幹什麼啊?我還以為有賊,都準備用鏟土的鐵鍬給你後腦勺來一下了。」
「睡不著,來看看花。」明暄說,「然後拍照,拍完畫畫。」
「哦。」明昭點頭,「給我也畫個,我在國外剛開沒多久的工作室牆上空蕩蕩的,正愁掛點什麼。」
明暄:?
「正好,去畫室看看你都畫了什麼,月底我回去工作的時候捎一副回去。」明昭抽完煙站起身,繞到明暄的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走。」
「不是?」明暄納了悶了,「你聽見我說同意了嗎?」
「還需要徵求同意?」明昭攬著他的肩膀把人帶進了畫室,「畫完的呢,給我瞅瞅。」
明暄無語地指了一旁的櫃子:「裡面,你自己找吧,喜歡哪個我給你裱起來。我圖還沒拍出來,先去花園拍照了。」
明昭開啟櫃門,背對著明暄揮了揮手:「去吧。」
明暄剛剛在花園拍了那麼長的時間都沒能拍出一張滿意的照片,被明昭這麼一打岔,索性換了個方式。
舉著手機,對著開在夏夜裡的每一種花都拍下了最漂亮的一張。
滿意地翻過相簿後,明暄關了花園的門,走進了畫室。
「這個給我吧,看著還挺放鬆。」明昭指著櫃子裡的一副畫說道。
明暄走過去拿出來了這幅畫,是一片碧藍天空下迎風而立的向日葵,整幅畫都是淺色調。
「行。」明暄說,「我挑時間給你裱出來。」
「那我倒個水上樓接著睡了,你早點歇。」明昭適時地打了個哈欠,推開畫室的門走了出去。
明昭前腳走,明暄後腳把門關上了,他開啟房間裡另一個櫃子,拿出來了一塊偏小的,釘好的正方形畫布擺在了畫架上。
畫室裡除了各種各樣的作畫工具,還有一臺插著電的印表機。
明暄把剛剛拍的那些畫一個兩個都傳了過去,印表機嗡嗡運轉,吐出來一張又一張照片。
他拿起一圈紙膠帶,把印表機吐出來的照片一張一張貼在了畫架背後的牆上。
做完這些,明暄剛打算調色,手機響了起來。
是祁隨之打來的語音。
「明暄。」祁隨之的聲調帶著慵懶的睏意,還含著一絲醉後的繾綣,「我到酒店了。」
「好。」明暄輕聲細語地開口,「早點休息。」
「晚安,明暄……」
「晚安。」
話音落下,電話那端只剩下了勻長的呼吸聲。
通話還在繼續。
明暄聽著揚聲器傳出來的勻淺呼吸,摩擦被子枕頭髮出的聲音,打消了結束通話電話的念頭。
他輕手輕腳地把手機放在桌面上,拿起調色盤擠顏料調出想要的顏色。
筆尖遊走在畫布上的聲音,洗筆時的水聲,是明暄的日常。
而不屬於自己的悠長呼吸聲,則是明暄旖旎的夢。
·
時間一晃,明昭在八月初回了美國,回去之前還不忘捎走他那副向日葵。
送走明昭後,家裡只剩下了明暄陳姨和兩個老人,明暄每天在家畫會兒畫,幫奶奶給打理打理花園,陪爺爺下會兒棋,時不時跟祁隨之分享分享日常,日子愜意地不行。
臨近月末,明暄冰箱裡的草莓奶存貨也差不多蕩然無存,他拿出冰箱裡倒數第二盒草莓奶,擠開紙盒插進吸管,從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