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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沒再走。雪下了幾天終於停下來,他命人將屋頂上的、樹枝上的雪全都清理乾淨,晚上氣溫在零下,況且風大,就更加凍人。但他抱著楚雲閒上了一輛黑色賓士——這不是秦熾以前常開的車。
看來這院子離s城真的很遠。楚雲閒心底的期望又滅了幾分。
“去哪裡?”他靠在車座上,只是機械地問,也不看秦熾一眼。
秦熾並不惱,卻拉起楚雲閒的手在他指尖輕輕吻一下,答他:“去看這世上最浪漫的夜景。”
這是楚雲閒這近二十天來頭一次離開那座院子。汽車最後停在一片空曠的平原上,遠處是連綿的低矮雪山,山腳下還有燈火,彷彿可以聽到裡面的居民熱鬧的談笑聲。這不是最引人注目的景,最迷人的在山頂上的天空——
一道弧光繞開山頂蜿蜒成山脈的形狀,又在天幕傾瀉成一片,碧綠的藍,淡粉的紫,翠色、靛色、金色……全在山頂上柔成一片,變幻著流淌著,肆無忌憚地瀉得漫天都是——肉眼可見的,那光像河水一般在暮色中流淌。那時候便知銀河浩瀚無窮極,山腳下的微光何其不足道出。
人聲、燈火、流星……都比不上。
原來這是已經進了北極圈了,或者接近北極圈,才見得到這樣的極光。
秦熾就那麼默默地注視楚雲閒臉上柔和的神情——終於,變得柔和。
“阿閒,我能給你這世上最好的——只要你想要,只要你陪在我身邊。”不知什麼時候,秦熾的手已經緊緊抓住楚雲閒的手,緩緩摩挲著,等他的答案。
楚雲閒卻把手抽出,將臉別過去,神情冷漠,“當初,你父親也是這麼對陸姨的麼?”
秦熾沒說話,兩個人在車裡靜靜地坐了一個鐘頭,秦熾又開著車帶楚雲閒回了院子。第二天傍晚的時候,院子裡來了一位洋人攝影師,他提了一臺全黑色的相機,像是八十年代的全機械手動徠卡,在大紅色的背景下,給楚雲閒和秦熾拍了一張合照。
睡前,秦熾拿了兩本紅色封面的小本子在手上,翻開,裡面正是兩人的合影——楚雲閒坐在椅子上,秦熾雙手搭在椅子背面,老相機拍出來的照片都好像染上了歲月斑駁的痕跡。
“阿閒,你看……秦煥能給你的我能給你更好的,你看,好看嗎?阿閒,你真好看——等你腿好了,我們再多拍幾張好不好?”
秦熾把屬於楚雲閒的那一本放到他腿上,楚雲閒粗略地掃過一眼,毫不留情地把那本撕碎,丟在地上。
“你比不上他,我的……他給我的呢?被你丟了是不是?”楚雲閒指他原先一直放在外衣口袋裡的結婚證,屬於他和秦煥的結婚證。
“阿閒……你是我的。”
秦熾紅了眼,全然不顧楚雲閒的抵抗把人丟在床上,又將一整個身子壓上來,“他給你的是假的,假的有什麼好留著的?假的你也那麼上心嗎?”
楚雲閒心知現在不能再激怒秦熾,卻又說不出什麼順他,只得閉目不語。
良久,大概是過了幾分鐘,秦熾又對他說:“……我可以給你真的。這裡同性婚姻合法,只要你願意……”
“秦熾,你真是瘋了……”
“是,是……阿閒,阿閒我是瘋了——那天我在閣樓裡看見你的第一眼就已經瘋了,阿閒……你躺在地上,雙手被鐐銬鎖著……身上沒一處不是傷,衣服上沒一處不是血……我以為你死了,阿閒,阿閒……”
“什麼都比不上你重要,我只要你在我身邊,其他什麼我都捨得。”
“……我真想鎖著你,如果你是女人,我想要你給我生孩子。”
秦熾面色是疼惜的,可他說出來的話,楚雲閒卻怎麼都覺得違和,違和到想哭。他真是……從沒這樣絕望過。
“可是你怎麼說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