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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況還不止他這一家。邯江市裡的好幾家拆遷公司,幾乎都是這樣的情況。上次他們幾個拆遷公司的老闆在一起喝酒,席間對於這種情況多有微詞,藉著酒勁就把那滿腹的牢騷發洩了出來。
他們這一個包廂吵吵嚷嚷地情況正巧被同在一個飯店吃飯的安鎮勇看在眼裡。作為和季春同時代的老混混,兩人還是老相識。只不過安鎮勇這些年來比季春混得好。隨後季春就被安鎮勇請去了。
聽到雷濤的問話,季春又想起了那天和安鎮勇一起喝酒時,聽到的事情。他心中的怨憤一下子就冒了出來。今天既然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他也就不用藏著掖著了。
“我實話實說吧!雷總,您喝酒吃肉,總得給人留點殘湯吧?你向上邊打報告,說是要保護老建築,現在市裡面搞開發,都用不到我們來拆房子了。你……你這是斷人活路啊!”季春倒也光棍,完全是實話實說。
雷濤聽著季春地“控訴”,心裡面卻想的更多。從表面看季春的行為,那是沒事找事,故意找茬。但從深層次看來,也是有著實際的原因的。而且從他的話語中,雷濤可以聽出一些端倪來。這件事情還是有人在幕後煽風點火的。不說別的,就說那給省裡打的報告。以季春這樣的身份,又怎麼可能知道?
雷濤突然問了一句題外話:“季老闆,你是邯江本地人吧?”
“我就是北倉門這邊的。我聽說雷總是邯縣的?”季春知道雷濤是縣裡的,作為邯江市裡的人以前對邯縣的人都有一種城裡人的優越感。每每提到邯縣,都會用邯縣的汽車牌照首字“江bk”的諧音“戇逼凱子”作為指代稱呼。
“恩,我是邯縣塘下鄉的。”雷濤聽出季春話語中那種淡淡的鄙夷,但他卻並沒惱怒,“這些年季老闆在邯江市裡拆的房子也不少了吧?”
“是啊!前些年崇元區的老房子幾乎都是我們公司拆的。”提到這個話題,季春還是挺自豪的。
季春發家就是搞拆遷,而為了能夠爭到這些拆遷生意,他可是一路實“打”實的“拼”過來的。這其中付出了多少,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個親弟弟現在還躺在家裡半身不遂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呢。
雷濤隨即又問了一個問題:“那我想問問季老闆,你覺得這些年下來,邯江還是原來的邯江嗎?小時候,你認識的那些地方現在還有多少保持著原來的樣子呢?別的不說,邯江的孔廟現在還在嗎?”
“這個……唉!不在了……”被雷濤這個問題問得愣了愣的季春黯然地說道,“學前街那邊是我拆的,你說的孔廟就是原來的老八中吧!”
華夏自古以來儒學之道盛行,孔子被稱為“大成至聖文宣先師”。全國各地每個城市都有孔廟建築。而邯江這邊的學前街,其實就是指的“學宮”之前的那條街。
“學前街原先是什麼樣子,我估計老邯江人都快想不起來了對吧!我還記得!”說到這個話題,雷濤就說到了一間讓邯江人頗為痛心的事情了。
學前街這一代原本就是邯江市中心,與城中的主幹道中山路是相連的。而以學宮孔廟為中心的一片明清古建築,堪稱邯江市中心的中心,與三公里外的崇元縣衙並稱“邯江南北兩府”——即“縣府”和“學府”。
可惜如今這兩府都在前一輪的城市改造中煙消雲散了。這不能不說是一件憾事。
而邯江學宮更是經歷了兩次浩劫。第一次浩劫是戰亂,第二次浩劫則是**。
1929年,邯江市教育局在市參議會提出議案,孔廟原有祭器、樂器的基礎上,向民間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