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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作人尚未到京的幾年裡,周氏兄弟所處的環境儘管不同,心境各有差異之處,但在治學的態度上,庶幾近之。查二人當時的日記,能見出各自苦讀古書,冥想事理的狀態。魯迅曾寫出《汪輯本〈謝承後漢書〉校記》、《兩幅手繪土偶圖的說明》、《謝沈〈後漢書〉序》、《虞預〈晉書〉序》、《〈嵇康集〉跋》、《〈範子計然〉序》、《〈魏子〉序》、《〈任子〉序》、《〈志林〉序》、《〈大雲寺彌勒重閣碑〉校記》等。周作人則有《古童話釋義》、《兒歌之研究》、《童話略論》、《童話之研究》、《玩具研究一》、《小學成績展覽雜記》、《家庭教育一論》。譯著譯文則有:《炭畫》、《黃薔薇》、《皇帝之新衣》、《酋長》、《老泰諾斯》、《秘密之愛》、《同命》、《希臘之小說》等。魯迅趨於古,作人涉足於中外。趨古,則多有大苦大悲的寂寞,涉足中外,雖亦不免枯燥,但雅趣在焉。此時魯迅還開始了讀佛經的苦路,周作人的趣味則更接近於學術品位。兩個人的狀態,現在我們已看得較清楚了。
這裡有個插曲,值得補上一句。魯迅在故鄉時,曾用文言文寫了篇小說。周作人對此曾有如下解釋:
我在紹興教育會混跡四五年,給公家做的事並不多,剩下來做的都是私人的事,這些卻也不少,現在可以一統的說一下子。我於一九三六年寫《關於魯迅》這篇文章裡,曾經說過:
&ldo;他寫小說,其實並不始於《狂人日記》,辛亥年冬天在家裡的時候,曾經用古文寫過一篇,以東鄰的富翁為模型,寫革命前夜的情形,有性質不明的革命軍將要進城,富翁與清客閒漢商議迎降,頗富於諷刺色彩。這篇文章未有題名,過了兩三年,由我加了一個題目與署名,寄給小說月報;那時還是小冊,系惲鐵樵編輯,承其覆信大加稱賞,登在卷首。可是這年與題名都完全忘記了,要查民初的幾冊舊日記才可知道。&rdo;這回檢視日記,居然在壬子十二月裡找到這幾項紀事:
&ldo;六日,寄上海函,附稿。&rdo;
&ldo;十二日,得上海小說月報社函,稿收,當復之。下午寄答。&rdo;
&ldo;廿八日,由信局得上海小說月報社洋五元。&rdo;
此後遂渺無訊息,直至次年癸丑七月這才出版了,大概誤期已很久,而且寄到紹興,所以這才買到。
&ldo;五日,懷舊一篇,已載小說月報中,因購一冊。&rdo;廿一日又往大街,記著&ldo;又購小說月報第二期一冊&rdo;,可知上面所說的一冊乃是本年的第一期,卷頭第一篇便是《懷舊》,文末注云:
&ldo;實處可致力,空處不能致力,然初步不誤,靈機,人所固有,非難事也。曾見青年才解握管,便講詞章,卒致滿紙餖飣,無有是處,亟宜以此等文字藥之。焦木附志。&rdo;本文中又隨處批註,共有十處,雖多是講章法及用筆,有些話卻也講的很是中肯的,可見他對於文章不是不知甘苦的人。但是批語雖然下得這樣好,而實際的報酬卻只給五塊大洋,這可以考見在民國初年好文章在市場上的價格‐‐然而這一回還算是很好的,比起《炭畫》的苦運來,實在是要說有&ldo;天壤之殊&rdo;了。雖然那篇文章本來不是我所寫的,我自己在同時也學寫了一篇小說,題目卻還記得是《黃昏》,是以從前在伏見館所遇見的老朋友&ldo;法豪&rdo;為模型,描寫那貓頭鷹似的呵呵的笑聲似乎也很痛快,但是大約當時自己看了也不滿意,所以也同樣的修改抄好了,卻是沒有寄去。至於那篇《懷舊》,由我給取了名字,並冒名頂替了多少年,結果於魯迅去世的那時宣告,和《會稽郡故書雜集》一併退還了原主了。我們當時的名字便是那麼用法的,在《新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