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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裡。向我所迷惑的光明,遞上忠誠。
“我,我腿疼。”我被公元前四百七十年的歷史震盪,晃醒了低迷的渾渾噩噩。
微涼的觸碰一點點侵入,纏繞,溫柔地握住我的手,順著交織在一起的指節,我觸碰到了他的色彩。
我的心臟被捏緊,被自己的右手,狠狠地捏住。慶幸右手使不上勁吧,不然已經變成一具躺倒在石板地上冰涼的屍體。
觸碰著他的手指立即僵硬起來,我無法解釋為何如此輕易地受到誘惑,弗拉基米爾他什麼也沒有做,只是站在彷彿祭祀眾神的恢弘的宮殿裡。
大概是從來沒有見到他沐浴在陽光下的樣子——迷霧,淅淅瀝瀝的雨天,冰封的雪日,當把弗拉基米爾和陰翳的盧布廖夫聯絡在一起,就成了潮溼的森林之中最濃郁的溼潤的存在,化為奧林匹斯山上的芬布林之冬,陽光無限的遮蔽,月亮顯得暗淡與疲憊,被追逐的惡狼斯科爾(妒忌)和海惕(貪婪)吞吃了,原來是眾神用火焰國的火星拋到天空中的星星,在落地之後,立刻熄滅了。
然而在巴甫契特,建築美學極致的沙皇城,他的光芒似乎有些灼燙,並非純潔無瑕的人只要稍稍靠近,就會融化成褐色滋滋冒著熱氣的殘渣。
弗拉基米爾沒有中性詞,他走在極與極的兩頭,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無法稱得上平凡。
我將自己的冒失歸為剛剛睡醒,意識一時的混亂,還有他似有若無的勾引,哪怕他什麼也沒有做。
“弗洛夏,這裡是你以後生活的地方。”他舒緩的語調陳述,平坦中下壓出波折的情感,摘讀出《普世頌》中上帝恩賜萬民的寬容。
他只握住了我的手,就將大半的重量牽引過去,我不客氣地將重心全權交付。
不,我不會一直生活在這裡,沒有任何依據的,我無比確信這個事實。
既是偉大如博多利而神殿,也不過一座迷宮般的牢籠,禁錮靈魂的墳墓。
我咬緊牙關,不想洩露出出一丁點的聲音,因為我知道,如果現在開口,絕對不會是美妙的附和或者贊同,反抗的因子一早就種在我的體內,這也是基因的一部分。
安德廖沙說過,我看似柔順,卻很少妥協。我卻覺得,不是我不想低頭,而是命運不會給我太多次認輸的機會,我可以選擇,卻不能停下,我的前方困苦打成結,我不走,就得一直停在原地,然後就再也走不動了。
想到安德廖沙,想到莫名其妙就出現的麻煩,似乎我走上了麻花一樣扭曲的人生,未來也不會因為我的勇氣而變得平和一點,我的鼻子隱隱發酸,眼淚,眼淚決不能掉下來,現在才哭算怎麼一回事,傻子的反射弧都比我更長,為了斬斷刺痛的脆弱,我將口中的濁氣一吐而出:
“這裡,只是你的地方。”
輕忽的聲音迴盪在時光浸潤,神話色彩鮮活的長廊,半截子不達標的力量只足夠前半句吐字清晰,讓剩下的字眼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