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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嚎叫,不甘心和恐懼讓我的聲音迴盪在浴室裡,壓抑而又絕望。
我用盡所有的力氣,發洩著連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什麼的情緒,它始終折磨著我,讓我不得不作出一次次可怕的選擇。
我翕動嘴唇,“對不起·····我不想死······”
“救救我······”
“救救我吧······”
不知是說給誰聽,我反覆機械地重複。
“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
微弱的迴音,是激不起一丁點水花兒的乞求。
水涼了,生不出一絲熱氣。嗓子嘶啞的灼痛,連破碎的聲音都發不出來。
被割開的掌心,鮮血不斷流出來。三兩處翻開的面板血肉模糊。
眼睛被淚水敷上一層膜,看不清晰。
應該會疼的,應該會害怕的。
傷口和血液對我來說是最強烈的刺激,我如驚弓之鳥一般,和所有人保持安全距離。離得太近,就會被發現,我盡力想要隱藏的,真正的模樣。
但現在內心裡一絲波動也沒有,所有的苦痛像是被抽走一樣,空蕩蕩的一片寂靜。
我能感受到的溫熱,我還能聽到的聲音。是血液劃過指縫,緩慢地從指尖落入水中。
“滴——答——”
“滴——答——”
你擁有的所有,只能你自己給你。被贈與的,總是會被收回去的。
包括生命。
那麼,我一直都在堅持什麼呢?我也想知道這個答案。
手搭在浴缸邊,給自己一些力氣仰起頭。傷口觸碰到冰涼的潔白瓷磚,傳來一陣感覺。
原來,我還是可以感覺到疼痛啊,我睜大眼睛,試圖頭頂暖色調的燈光帶走眼底的渾濁。
四散的飄忽的光線,和堆積在頂端的散不盡的水霧,在天花板上結成潔瑩的小水珠,剔透閃耀。
我越努力想要看清,力氣流失的速度就越快。
我面無表情的放鬆身體,低溫讓身體不適地顫抖。
黑暗漸漸侵襲我的世界,我安靜的閉上雙眼,緩緩沉入水中,失去知覺。
chapter 35.安德廖沙一
人類是很奇妙的生物。不需要像動物一樣,用資訊素和天生自帶的分辨能力去區分同類。很多時候,只是沒有根據的直覺。
第一次在森林中見到弗洛夏時,我就知道了,她是不同世界的人。
那天,盧布廖夫少見的陽光突破了層層陰雲,幾乎沒有遮擋的照耀。不常用的墨鏡一時找不到了,我不得不睜大眼睛忍受著刺眼的光芒開車。
盧布廖夫的車流很稀少,但誰知道呢?生命寶貴而脆弱,我得花些心思在上面。父親的教誨裡,這一條永遠排在第一位。
離開盧布廖夫有一陣子了。像個愚蠢的青春期少年鬧獨立只是每個人都心知肚明的藉口,利用這個簡單到無法反駁的理由,我順利地開始一個人的生活。
在我們這類人的世界裡,自從能夠張口說話起,像個小孩子一樣任性撒嬌的權利同時失去了。我對此有過不滿,現在看來,嚴苛的教育方式和規矩繁多的成長環境讓我不必經歷羞恥的青春期,我對此感到很慶幸。
我沒那麼喜歡盧布廖夫,這是我搬出去的原因之一——它一成不變,母親還在時和離開後,盧布廖夫從沒有改變。
它死氣沉沉地盤踞奧卡河與伏爾加河交叉處的俄羅斯高地,被河洛厄斯山脈阻斷的區域,雨水和陰雲是陰鬱的綠色的主調,濃厚化不開的霧氣在高聳直立的西伯利亞冷杉中忽近忽遠,壓抑將一切籠罩。
比起這兒的亙古不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