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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ldo;我知道你不太想聊以前的事了……總之, 卓青, 這是我的名片, 以後如果有任何事找我，打上面的電話就好。&rdo;

從四季酒店回家的這一路上，卓青始終有些恍惚。

好在一直跟在紀司予身邊的私人助理不知從哪抱來一堆檔案，交給他一一簽字確認, 倒留給她許多無人打擾的發愣時間，倚在車窗邊，怔怔看著窗外街景倒退，光影錯落。

幾次把手伸進口袋，觸及那張被揉成紙團的燙金名片，攥了又攥，到底&ldo;無功而返&rdo;。

的確, 她本該及時扔掉的。

甚至都已經把那燙金名片攥成一團，作勢要丟到不遠處的垃圾箱中, 可紀司予回來的太過湊巧，一環住她肩膀, 便把她嚇得慌了動作，雖不至於心虛，但也下意識把名片塞進隨身的口袋。

這之後再扔，實在有點過於掩耳盜鈴, 就只能一直裝在身上，像個甩不掉的燙手山芋。

唯一慶幸，是葉夢和那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闊家太太早已被紀司予這天下午的&ldo;張揚&rdo;行徑氣得早早離開, 不然眼見她和姜承瀾站在一起多聊了幾句，不知道又能編出來多少風流軼事……

她輕輕鬆了口氣。

明明紙張輕而薄、半分不佔重量，卻莫名感覺像塊烙鐵似的，又沉又燒心。

一旁，檔案翻動聲、筆尖&ldo;唰唰&rdo;聲和簡單的問答混在一團，逐漸模糊成她繁雜心緒中無關緊要的背景音。

&ldo;老闆，公司那邊，地產部、公關部還有後勤部，都出現了小規模的人員調動，行政那邊簡單給列出來了一個單子，您看看。&rdo;

&ldo;嗯。&rdo;

&ldo;還有，老闆，這邊是剛才拍賣會給出的各個證書備份，您看一下……蘇富比方面還誠邀您去參加11月底在香港的拍品賞鑒會，如果您有興趣，我這邊馬上聯絡徐特助，把日程表上儘量空出來，看看歐洲分部那邊的會議是不是可以延‐‐&rdo;

等等。

後話在舌尖囫圇了一圈。

自知失言的助理面上一白，急忙把險些說漏嘴的話咽回腹中，規規矩矩坐回後座原位，及時收了聲。

紀司予倒是面色如常，不見喜怒。

只別過臉，輕輕喊了句：&ldo;阿青。&rdo;

還在望著窗外神遊的卓青猛一抖擻，思緒登時回籠。

下意識地循聲側頭，她滿面疑惑：&ldo;啊？&rdo;

&ldo;過段時間，香港有個鑑賞會，&rdo;紀司予將她臉上一閃而過的慌亂收入眼中，卻依舊輕描淡寫，溫聲問：&ldo;正好是奶奶生日以後不久，你有空的話，我陪你去香港逛逛？&rdo;

&ldo;香港？&rdo;

卓青愣了愣，思索片刻，眉心微蹙：&ldo;好是好……可是奶奶生日以後，不是一般都要去南山祭祖嗎？&rdo;

&ldo;今年不去了。&rdo;

&ldo;嗯？&rdo;

紀司予拉過她冷冰冰的右手‐‐不住往口袋裡摸索那一隻手。

十指相扣，他低垂視線，彷彿若有所思：&ldo;奶奶的身體越來越不好，去一趟南山，老人家精氣神要耗了大半，之前我和大哥已經商量過，今年祭祖，在家簡單弄弄就是了，別跑那麼遠。&rdo;

&ldo;